夜白头,掌上歌舞。新婚燕尔,明媒正娶。
二十年前场大火,深恩负尽,所有深情付之炬。
步惊澜说:“想来,这辈子,父王最爱人还是他自己。”
他将手中遗书点点撕碎。
然后点燃在徐禾掌中烛火上。
步惊澜站在燕侧妃灵柩前,玉色长袍曳青玉石阶,脚下是个锦绣匣,手中是道折子。唇噙半分笑,似初雪薄凉,又似血花惊心。听到声响,他慢慢抬头,看到徐禾,并不意外,只是轻轻道:“以为会是安排侍卫带你来,没想到,居然是你自愿来。”
徐禾举灯,眉眼冷淡,道:“来杀你。”
步惊澜但笑不语。
徐禾视线却落到他手里折子上,本来只是很冷淡地扫,瞥见上面内容,却触目惊心。
察觉他神情变化,步惊澜扬扬手里传位诏书,笑道:“你也很意外是吗?”
痛。”
徐禾:“真能说话?!”他本来只是随随便便开口,想问是不是真,没想到居然能重新说话。嗓子发出声音刻,整个人震惊不已。
而后徐禾平静下来起来,他道:“步惊澜现在在哪?”
有些账是时候算算。
系统道:“在他在燕侧妃陵墓处。”
烛火映在眉眼间。
他微微笑。
“第眼看到你时候,不是在静心殿,是在街上。古桥倾塌,电光火石间,在轿子上抬眼,看你正夺过竹篙,唇咬杏花。当时就想,你若死在桥下,也真可惜。”
“小小年纪如此姝色,长大必是倾城之姿。事实上,你也没让失望。
“有时候能很佩服父亲,他生爱过两个女人,每个都深情得叫惊讶,仿佛至死不渝。可,个人感情真可以那博爱?”
步惊澜微笑,玉冠上流珠落下,容颜秀雅,在灯火里,眼眸潋滟:“你看,母妃心惊胆战半天、视步惊鸿如洪水猛兽,都像个笑话,他最后传位人,还是。”
徐禾下意识地视线偏移,看到是,燕侧妃灵柩。
将传位遗书,放置在燕侧妃陵寝之内,燕王到底是想干什。
他到底是想让步惊澜发现,还是让步惊鸿发现——可这样,是不是,又对这个已经逝去女子太过绝情。
徐禾:“呵。”
山叫盲岐山,山腹处枯木葳蕤、杂草丛生,甬道幽幽,布满苔藓,徐禾举盏灯火,沿着当初步惊鸿带他走路,前行。路直通至主殿,他在某个拐角地方,听到铁骑哒哒声音,来自山外,隐隐约约还有薛成钰声音。
冷静疏离,句句肃杀。
徐禾只觉得烛光都滚烫,心绪无比复杂
他顺着记忆,来到燕侧妃主室之前,他踏入石门刻,忽然轰隆隆,来路便被阻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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