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把这种事情看得太重要。”裴杨有种近乎报复兴奋,兴奋之余却又钝刀割肉痛楚,他疯,疯得彻彻底底,“不是只有过你个人。”
他强撑着笑:“啊,因为美国比较开放吗?”他忍不住,唇角下沉,酸涩地逼问,“
“怎?”甄懿伸手抱住他脖颈,像抱住只情绪萎靡漂亮大型犬。他抚摸他后颈,又那自然地揉弄他耳垂,亲昵得让裴杨心惊肉跳。
“等等。”裴杨心悸地喘着气,双臂撑在甄懿脸边,俯身看他,甄懿还是笑眯眯,泛粉眼窝还涡着泪意,柔软情绪几乎透明,温温地看着他。
裴杨从他身上爬起来,翻身从凌乱衣物中拣自己裤子。
“裴,裴杨。”甄懿不安地坐起来,薄被单滑落胸口,露出暧昧深深浅浅红痕,“你,你怎?”
“”裴杨言不发,开始套裤子。
裴杨睁眼看着甄懿低头吻住他嘴唇,不阻止但也不主动,几秒过后,他避开脸,甄懿湿润唇就滑到他下颌上。
“裴杨?”甄懿不解地轻声喊他名字。
裴杨没说话,用手捂住他嘴,好像不愿意让甄懿亲他,但是他又半副身架压在甄懿身上,固执地无法自控地抱住他。
他又好像陷入三年前那种困境。他像只红色气球,干瘪漏气地躺在地上,甄懿走过来,缝补他,填充他。他因自以为是爱而膨胀,每天快乐得仿佛要摆脱引力逃往天国。
他就这直上升,上升。
甄懿从后面抱住他,下巴磕在他肩膀上,“很晚,可以明天再走。”他对着裴杨熟练地撒娇:“明天早上想吃洋快餐。会点份吃不完超大薯条,你留下来和起吃吧。”
“甄懿。”裴杨微微侧过脸,鼻梁上聚着午夜时分微弱光,“要走。”
甄懿圈住他脖颈,微微发烫脸颊贴着他脸,闷声打趣:“你是公主吗?午夜就要离开。”
“早晚要离开。”裴杨淡淡地说道。他手里抓着衬衫,上半身赤裸,任由甄懿抱着。
甄懿僵住,半晌,沉默地连打好几下他背,被打分明是裴杨,他却很痛苦地伏在他背上,额头贴着裴杨微微弓背时凸出那截脊椎,语无伦次地说:“你怎能们刚刚还”还浓情蜜意,他不敢置信地喃喃,“你,你玩儿啊?”
然后在接近最高点时候,甄懿告诉他,们没有在恋爱啊。不爱你啊。也不喜欢和你上床。
他被话锋戳破,噗声,红色气球破裂,像是零落心肝脾肺。他对于所谓幸福泄气。
他现在依然怕,他怕再经历次几近于坠毁降落。
太简单,只要甄懿句话。
裴杨抱住甄懿,无所谓爱抚或者依恋,只是在没有底气地确认些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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