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······现在好像不是接电话时候。”裴杨有时候简直搞不懂甄懿,他又深吸口气,只手不安地抓住甄懿手腕,另只手用来接电话,“喂,老师。”
“好,明白。······今晚?······有点事情。那行。”
电话挂断,两个人又继续在黑暗卧室里借着淡淡月光面面相觑,像是从没好好看过对方脸似,陌生地,试探地,炙热地,回避躲闪,转瞬又胶
“抱会儿,抱会儿也不算和好,没关系。”甄懿摸摸他后颈。他总是能读懂裴杨所有故作狰狞倔脾气。
裴杨更用力地抱紧甄懿。
他们两个似乎都对对方失望太多次。可是归根结底,他们是无法原谅过去自己。次次心意试探,次次发泄和伤害,次次哭泣和退缩,次次懊悔和心疼。
裴杨发现,安慰人甄懿自己也在发抖。甄懿已经是根被裴杨旋得太紧银条,痛苦地变形,再也承受不下次旋拧和伤害。
裴杨心想,是傻逼吧。
裴杨看着他,似乎在判断,从甄懿嘴里不自觉地吐露出甜言蜜语这回又有多少可信度。掌心紧贴着甄懿胸口细嫩皮肤,心脏在他沉默中越跳越快,像是炉子上快要沸腾水壶盖子。他也在发抖。
甄懿猛地咽口口水,更紧地抓住裴杨手腕,似乎害怕裴杨会逃逸或者蒸发,嗓音颤抖着:“裴杨,,是不是让你失望很多次,所以,所以你不愿意再——”
“不是。”裴杨低声安抚他,他感受到两颗心同样痛苦而焦灼,“你别害怕。”
裴杨看着他:“是不是直让你害怕?”
“没有。”甄懿摇摇头,又故意说,“就是现在有点害怕。怕,怕再也捂不热你心,怕你彻底对失望,说过,学东西不快,脑袋也不聪明。”
就在裴杨想说些什时候,他永远很忙碌手机又响起来,难得温情时刻被打碎。屏幕上跳动着斯蒂文名字。
他深吸口气,没有任何动静,似乎想装作没听见。
还是甄懿摇摇他手,“电话在响。”
“······不接。”
“接吧。”
“你很聪明。”裴杨轻声打断他。
裴杨掌心贴着他胸口上滑,朝上托着他漂亮绯红脸,眼睛赤红,“甄懿,只是对自己不抱希望。”
甄懿反应几秒钟,有些错愕地说不出话,半晌,轻轻地猫着腰靠过去,无比轻盈而炙热地抱住裴杨。
裴杨就像冷酷锡兵小人,轻易地被甄懿体温融化,他故作冷酷眉目,刻薄残忍嘴唇,竭力克制冲动四肢,全都被融化。
裴杨把脸埋在甄懿颈窝里,好久没说话,滚烫眼眶贴着甄懿凉润锁骨,像小男孩儿闹脾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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