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九岁严越明对宋知雨进行着天真又残忍掠夺。
但是,当宋知雨看到此刻严越明浓俊眉间淡淡忧悒时,他想,严越明也不再十九岁。
他又想起脱鞋时严越明低下去宽阔肩膀,他看着严越明被雨水打湿左肩,心想,是谁教会他为别人打伞呢?
宋知雨顺着床沿滑落在地毯上,伏在床边。细白手指在床单上缓慢地游移,略过床单上细格纹,像是按部就班棋子,失去它章法和规则,蜷缩在严越明掌心。
“睡觉吧。”
宋知雨沾染水汽小臂起层鸡皮疙瘩,肩膀几不可察地颤抖着,等回过神来,已经推门又次逃离。
等过十分钟,宋知雨透过门缝张望,严越明已经盖着薄被睡熟。他侧着身,恰恰好占据床半,半张脸埋在枕头里,薄被拉到下颌,呼吸平稳,紧闭眼睫会有惯性不安地颤动。
周襄齐也凑过来看眼,轻声对宋知雨说:“他睡着就吵不太醒。”周襄齐眼睛带笑,跟严越明笑起来如出辙,只是更生涩,也更纯真。
“他每天睡几个小时?”
周襄齐皱皱眉,纠正道:“也许应该问,他个星期能睡几个小时。”他看卧室眼,有点别扭地说:“像这样不用药物安静入睡时刻,几乎没有。”
等雨落完,如果还有故事,就等故事自己开口叙说。
周襄齐又说:“你还记得吧。说有个表哥。当时就认出你,因为在表哥手机里看到过你。”
周襄齐可能演过话剧,他有点无意识地拿腔拿调,“他需要你来催他睡觉。如果安眠药失效,你影像就是特效药。”
宋知雨坐在沙发上,手指不安又犹豫地绞在起,半晌,闭闭眼睛。
周襄齐坐在沙发上吃仙草冻,宋知雨又进次房间,调高空调温度。他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严越明,眼神温淡地扫过他眉毛、鼻梁和嘴唇。
宋知雨曾经最希望就是严越明睡觉。他睡着,就不会折腾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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