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宋知雨周末休息,正做早餐,溏心蛋刚出锅,严越明来。
他开门,严越明身后跟着三个西装革履秘书。严越明撇下他们进门来,开口就是:“明天要去美国。有工作上急事要处理。”
“哦。”宋知雨舔舔嘴唇,尴尬地说:“你没有必要特意来和报备。”
“有必要。”严越明余光瞥门口眼,个人说起真正肉麻话,原来真会脸红,“怕你以为半途而废。”
“几点飞机?”
宋知雨等会儿,耐心仿佛耗尽,揪过严越明衣襟,亚麻质地衬衫被扯在手里,男人胸廓肌肉就在指腹滑而过。宋知雨近乎粗,bao地胸针细针扎破严越明衣服,水鸟落在他襟口,栩栩如生,有瞬间是欲活振翅欲飞。
“你走。”
“哥。”严越明望着他。
宋知雨伸手抵住他锁骨,推搡都没有力气,“你走。”
严越明“哦”声,又留几秒钟,“那走。”他晃晃手里花束,低落地说:“花你收下吧。不喜欢,放在厕所里也行。”
车路过天桥,在短暂阴影里,严越明听到宋知雨声音,很平淡地问:“严越明,你是同性恋吗?”
严越明眼睛充血,手掌抓牢方向盘,他还是觉得同性恋这个词很奇怪,在这个社会语境里,同性恋不是个体面词,“没有喜欢过其他男人。这算同性恋吗?”
“你是同性恋吗?”宋知雨重复道。
宋知雨第次那残忍,逼他做出个泾渭分明选择,不允许他模棱两可。
商场电子屏上当红明星巨幅动态海报蠕动着,光阴变幻,粉,金,像烟雾上吻。
“半个小时后。”
严越明四下张望着,那束玫瑰没放在客厅。又干坐几分钟,严越明终于站起来,“走。”
宋知雨又次送走严越明。
宋知雨关上门。他细数,自己已经送走严越明多少次。可是数不清。
他总是那个等在
宋知雨站在门里,看着严越明身影消失在楼梯里。
严越明回到酒店套房。洗澡时候温水淋在胸口,他低头,才发现胸口上条浅粉色划痕。
“刚刚怎没发现?”他自言自语。要是发现,他会喊疼,哥哥就会心软。
可是严越明转念想,他最知道宋知雨柔软善良,也真正见识过他无情。
他还会对心软吗?
严越明深吸口气,“是同性恋。爱你。”
宋知雨依然保持着望向窗外姿势,粉腻灯光落在他脸上。他以为自己会哭,但是没有。
宋知雨没让他上楼,回房间拿胸针正要出门,严越明却已经跟到门口。
宋知雨堵在门里,把胸针递给严越明。
严越明没动,望着那枚胸针,似乎也不打算接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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