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五月。
小狗奶膘没褪,实打实地胖起来。他学会咬沙发,锋利牙齿把沙发布咬破,昨天晚上挨严越明通呲,今天窝在阳台狗窝里,蔫蔫儿地嗅着花。
它不敢动那几株山茶,它之前
“知道。”严越明捏捏小狗耳朵。
“那好。”
“会补办婚宴,美国也办,国内也办。”
“哦。”
“……会教你骑马。你穿骑装肯定好看。”
他们觉睡到中午,吃饭,开始换衣服。
宋知雨特意穿件复古宫廷风白色衬衫,胸前垂下两条丝带,末端缀着珍珠,袖口宽大如水鸟翅膀,旋身时满身华丽白影,仿佛盛装新娘。天气毕竟很冷,他又在外面穿件黑色大衣,遮住自己心思,重新矜持冷淡。
严越明也穿得很正式,西装三件套,外面罩件偏斗篷款式羊绒大衣,挽着他上车。
两人在教堂当着神父面宣誓,领到那张不能算结婚证结婚证,靠在起合照。身后是彩窗,光线明亮,因为是难得晴好天气。
照片被洗出来,塞进胸袋和钱夹里。
尘往事。
宋知雨惊讶,心跳,愉悦,又不禁感慨,他们经历简直像是不停重复变奏曲,新曲部,全都是旧音调影子。
宋知雨深吸口气:“……说不出拒绝话。”
严越明笑,不容拒绝地把戒指套到指根。
宋知雨心里有个声音,复述六年前那个飞鸟过境时话,就以这枚戒指起誓,让宋知雨和严越明结为爱侣。
“好。”
宋知雨突然又用那种温柔哀求眼光看着严越明,严越明轻咳声,置之不理。宋知雨锲而不舍,脉脉地央求他。
严越明叹口气,脱下昂贵羊绒大衣,把那只白色小狗裹起来,抱在怀里,听小狗乱吠,“行,养。”
他又顿顿,有点嫌弃:“小土狗,们可以养更贵更漂亮。”
“它就很好嘛。”宋知雨凑在他旁边逗小狗。
两人走出教堂,雨后植株湿润,灌木丛里只白色奶狗,耳朵还折着,脑袋上有点脏兮兮,怯怯地看着这个雨过天晴世界。
宋知雨走过去,小狗被路人喂大,亲人,半点不怕地蹿到宋知雨鞋面上,汪汪犬吠。
宋知雨弯腰逗逗它,严越明蹲下来,拎着小狗后颈皮,打量牲口似眼光,判定这是只小土狗。
宋知雨和它玩儿会儿,严越明在旁说:“什时候,和去美国见见长辈吧。”
“……他们知道吗?和你……之前是继兄弟关系。”
“雨会儿就停。”
“嗯。”
“明天,带你领证。民政局不给们发,自己造张,盖私人印章,你就按上你指纹。”
“好。”
严越明沉默好会儿,轻声笑:“你真是新娘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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