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对他来说其实太好猜,大年初二所有人都忙着阖家团圆走亲戚,谢桥自己个人孤零零来学区房,还能为什,不就又被他天真妈“抛弃”吗?
真可怜,他,瘦猴,谢桥,三个人,都那可怜。
谢桥沉默地吃着饭,既不回答他问题,也不问他为什会在这里,跟没问他为什回来。他面不改色地把纪真宜夹进碗里笋和肉全吃,又不声不响地起身,抬步回房里去。
软底拖鞋踩在地上,无声无息,他突然听见纪真宜在身后说,“小桥,们私奔吧?”
谢桥脚下顿,惊魂未定地转过头,看见纪真宜大大方方地站着,脸上是笑,好像给他抛出个天大诱惑。
无耻,“哦,哥哥手好大,好爽,别摸那,唔——”
谢桥拳头都要捏碎,忍无可忍地拉开门,下撞见纪真宜那双得逞含笑眼睛,和旁上蹿下跳竭力想捂住他嘴瘦猴。
恭候多时纪真宜明知故问,“小桥在家呀?”
瘦猴被谢桥眼风扫,手立马举起来,面红耳赤,战战兢兢地解释,“小桥……呸呸呸,谢桥,不是,真没有,是冤枉。”
纪真宜蹬开瘦猴,敷衍得就像丢张擤过鼻涕卫生纸,“行行,你没利用价值,回吧回吧。”又无视瘦猴出门时叫嚣和骂骂咧咧,“终于舍得出来?”他提着两颗毛茸茸、还沾着泥新笋,挑着眉得意地对谢桥说,“来小桥,哥哥给你露手。”
事情反转得太快,谢桥仍然无法判定眼前到底是不是幻觉,他木偶似走到厨房门前,闻到那里传来烹饪食物香气,温馨热闹人气顿时盈满整间屋子。
他忽然有种家感觉。
然后他们对着盘烧成黑干竹笋炒肉吃顿饭。
“怎样?菜硬吧?”纪真宜把所有没烧糊笋和肉都捡进谢桥碗里,张罗说,“别客气啊小桥,多吃点多吃点。”
纪真宜手撑着下巴专注地看着他垂着睫毛,口口吃着,“小桥不高兴啊?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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