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年人衡量利弊方法确实自私得让人生厌。
他看着林耀哀求脸,端视半晌,把手里卷子在桌上垒齐,递给他,“不是医生。麻烦你帮把卷子发,下节课讲。”
林耀神色有些发僵,摸摸鼻子,干笑,“行,那方老师,您好好考虑考虑,真是生命攸关大事。”
林耀共找他四次,最后次都快哭,说得越来越像那回事。方杳安也觉得自己过分,他这个人就是拧巴,他既想着当断则断又怕实在伤季正则太狠。
那天放学林耀直接在楼下把他堵住,“方老师,您这不厚道啊,真是救命事,就去看看呗,您当救命不行吗?”
那天之后季正则再没来找他。
他或许应该跟季正则解释,但又有什好解释呢?季正则是他谁,他凭什要跟季正则解释?——他这样幼稚赌气想法直到外卖吃到根头发后结束。
他冲进厕所干呕半天,难得坐下来考虑他和季正则以后,仔细想想根本没有以后,思春期荷尔蒙泛滥时兴起,难道还奢望终成眷属?
他想起大学宿舍夜晚,室友们带着窃笑交流自己性经验,所有陪着走过人生程女孩,都成炫耀资本。或许最后他之于季正则也不过这样,但季正则多不起啊——他操自己高中老师,大十五岁,性冷淡,还是个结过婚男人。
“这你也能搞到手?”他记得当时有人笑着说,也定会有人这样对季正则说。
方杳安想起那天晚上,季正则压着他也说,“你当救命行吗?”
唐又衷沉默地站在林耀身后,低头玩手机,间或抬头看他眼,两个少年跟他对峙,看样子定要把他带走。
他们最终站在校门外,等唐又衷家里车来接,方杳安直觉得唐又衷是个闷性子,对谁懒得开口,看见他笑着揪林耀脸,两个人打打闹闹才发现不是那样。
林
他会变成个笑话,互相吹嘘时谈资,再扩大点,如果他和季正则,bao露,他就完。
被欲望遮蔽理智全部回笼,他又开始后怕。算吧,就这样,对谁都好,季正则要上他也上过,他也没到没男人干就会死地步。
开学后,林耀和唐又衷来找他,唐又衷五官生得好,阴柔漂亮却不显娘气,环着手靠在办公室门口也格外豁雅自在。林耀装着问问题,苦着脸求他去看看季正则,他说季正则生病,烧得脑子都糊涂,做梦都叫他名字。
林耀圆脸皱得像个包子,“老师,你去看看吧,他都病傻,都是做兄弟,于心何忍啊!”
方杳安第反应是有人知道他和季正则关系,害怕,bao露焦虑占理智绝对高峰,然后他才想林耀说是真是假,最后才是季正则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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