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杳安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骗,挣着手往回缩,羞愤地嘴硬,“凭什来找你?”
季正则被气笑,眉毛蹙着,“你还问?!”
“你说……是炮友。”他没有义务向炮友解释。
“那是正经追你,你不同意,能怎办?”
“以为…
林濯难得露出个笑,“你这张嘴啊,除胡咧咧,就知道叫饿。”
林耀嘟囔,“嘴不就这俩用吗?”
季正则刚练完拳出来,背心都汗透,手机震震,唐又衷发消息,没头没尾,“驱鬼人给你送来,有空谢谢。”
他眼睛狐疑地眯起来,手机又响,王叔电话,门口有人说是他老师,过来看探他病,问他见不见。
病?
去年南非浪完回来就明令禁止,他也不敢大声反驳,小声咕哝着。
他哥冷笑声,“怎?屎堆子里游惯,还不想上岸?”
“什屎堆子那难听,又不是小学生……”和谁玩还要人教。
他哥看着他,眼锋凌厉,“你跟在季正则屁股后头不管你,但那个唐又衷,你给离远点。”
林耀极不情愿地撇嘴,“他老欺负。”季正则确实没少压榨他。
操!他脑子转得飞快,急急忙忙往卧室冲,边走边脱衣服,“说病得很重,这会儿还没醒呢,拖会儿再带他上来。”
方杳安从门口到楼上这会儿,除给他开门并引路王振,已经见过三个保姆,显然季正则说他手断家里没人照顾又是假。
他站在季正则房门口,王振已经下去,跟他说人还没醒,让他直接进去。他呼口气,推开门,眼看见床上深睡季正则,亚洲人面部多扁,轮廓不深,多精致而少惊艳。季正则却又不样,他眉高眼深,鼻梁挺得像杆枪,下颌线尤其清晰漂亮,平躺时侧脸像精雕工艺品。
方杳安动作顿时轻缓起来,朝床走过去,季正则睡觉时很安静,卷翘长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静谧阴影,嘴唇干燥发白,似乎真病,发根都是湿,他忍不住伸手探季正则额头。
季正则呼吸下乱,变得粗热起来,方杳安还以为病得狠,正想叫人。季正则眼睛猛地睁开,把攥住他手腕,从床上坐起来,“你还知道来找啊?没良心。”
“那是你蠢!你脑子但凡灵泛点,谁能欺负你?”
林耀又不说话,摸着红得发亮耳朵,靠着车窗缩着,像颗委屈大白菜。
林濯看他那样,语气缓下来,“过来,看看你耳朵。”
林耀碍会儿才半信半疑地转过身,林濯两手扯着他脸颊肉就往两边拉,直到把弟弟脸都扯松,才心满意足地说,“行,吃饭去。”
林耀捧着脸,来点精神,“去哪吃啊哥,家里还是外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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