譬如令霍惊堂担任大理寺卿解决科场舞弊,让他在新届天子门生和文人士子之间赢得好名声,之后保护他免被卷进大狱。
但利用霍惊堂婚事试探赵伯雍和朝臣,眼睁睁看他娶男妻,走上世人眼中歪门邪道,又看不出丁半点拳拳爱护之心。
更不提霍惊堂身份尴尬,是元狩帝厌恶大半辈子靖王长子,却被委以全盘信任,但霍惊堂戎马半生,兵权说收走就收走,不留分毫情面。
总而言之,元狩帝在霍惊堂事上,行事矛盾,令人费解。
“父亲和陛下争斗半生最终落败,身上职务、势力被拔除得差不多,仍被陛下忌惮。为打消陛下怀疑,父亲将两三岁送进皇宫当质子。三岁到九岁,在宫里长大,视陛下如父。十岁那年被送还靖王府,和府里兄弟发生口角,他不慎摔死,仆从怕被打死就指认是杀自己兄弟。”
好,听霍惊堂说:“杀孽重,怕殃及亲朋好友,礼佛只好尽量诚心,希望化解二,免受报应。敬佛讲究无欲无求,发自内心。不是,有人欲,有所求。”
霍惊堂声音很轻,没有夹杂任何偏激情绪,但赵白鱼就是听得心里酸,他想起霍惊堂克母弑兄,不受生父待见名声,也想起他十二岁出征,刀尖舔血,马革裹尸,军旅生涯十年,西北家家户户立长生碑,万人爱戴。
本是少年将军意气风发,却在最风光得意时候身中蛊毒,被迫交还兵权,龟缩京城隅之地,受尽蛊毒折磨和流言蜚语,个中滋味非三言两语可说尽。
从万人敬仰少年将军到接受自己落日西山下场,也不知道霍惊堂当年是怎适应这落差,将自己打磨成如今敛尽锋芒模样。
赵白鱼紧扣住霍惊堂手,用脸颊轻蹭霍惊堂下巴。他下巴有点没处理干净胡茬,很快就把赵白鱼脸颊戳出大块红。
嘶!赵白鱼颗心揪起,双手摸索着爬上霍惊堂脸,无声地摸摸。
“希望陛下能接回宫,但他没有理会。后宅阴私复杂,吃不少苦头,两年后索性随外公和舅舅们去西北,期间有两年被调去定州。声名鹊起后,陛下有意栽培,让驻守西北。几年前身
霍惊堂琉璃色眼眯眯,食指刮着赵白鱼脸颊说:“你是不是还疑惑対圣上态度有时恭敬,有时冷漠?”
“嗯。”赵白鱼想想,说:“谈公事时,你很恭敬。谈私事时,你有点冷淡。”
而元狩帝则相反,虽然帝王有时也会关心臣子私事以表示君臣相宜,但元狩帝対霍惊堂关怀不太寻常,和他相处也有点别扭。
就赵白鱼目前看到君臣相处能感觉出霍惊堂在元狩帝心中分量颇重,像是为之计深远长辈……
或者说是父母更为恰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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