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赵府,也不独属于赵家人,底下牵连着多少门党和士族,否则赵伯雍为何对公主恨之入骨却容忍她在两江享福?
以为赵伯雍是胆小还是心软?
他
斟酌再三,赵长风说道:“知道你心里有怨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赵白鱼否认:“别再用你们自以为是偏见来揣度,何况你能反驳刚才说话吗?”
赵长风深深地看他:“公主入府,已记事。年纪虽小,却知道当时朝局困难,时事不易,无论是爹还是赵、谢两家,每步都走得艰难,稍有不慎,便是跌落万丈深渊、粉身碎骨。先帝当年有意废太子,爹又是东宫最得力臂膀,昌平公主和太子又是嫡亲兄妹,利用她离间瓦解东宫……当时情势并非爹想退就能退。”
赵白鱼停下脚步,转身看他:“赵指挥,您留步。同朝为官,政见相左而生隙实属寻常,不必担心会因此心生怨恨,说不得还有共事机会。”
“等等。”赵长风来到赵白鱼面前:“难为你登门拜访,必是为大狱事心焦。既然有法子,你告诉也行,回头会劝说爹帮忙,毕竟是救人免血流漂杵善事。”
里清楚得很!”
赵伯雍怒目圆瞪:“你——!”
赵白鱼没打算就此放过他:“宰执大人这多年始终无法释怀,是出于妻儿受伤害,还是因为太在乎自己贞洁被个女人侮辱?”
“咳!”赵长风差点没被口水呛死,目光锐利地呵斥:“五郎,你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吗?听听你说话,传出去便是不孝不敬罪名,御史台折子参下来,即便有临安郡王在,你官途也到此为止!”
赵白鱼抬高下巴,露出他们从未见过倔强:“死都不怕,还怕不能升官?”
如有几位宰执带头,效果会更好。
赵白鱼不是任性之人,公归公、私归私,赵伯雍先私人情绪上头才激起他情绪,可是冷静下来想想确实不值得,于是他将来意和计划说明。
赵长风惊诧:“这当口劝说,无异于推波助澜,以身饲虎,谁敢轻举妄动?你……你想法是好,但是太天真。”
能做官,哪个真糊涂到底?
到位极人臣宰执,哪个行事不是瞻前顾后、慎小谨微?止大狱、少风波自是好事,可让他们身先士卒便难如登天,官做大就怕受牵连,哪个身后不是家眷三百、门党三千、士族林立?
赵伯雍怒喝:“赵白鱼,你记住你今天说话!”
赵白鱼字句:“铭记于心!”
赵伯雍气得心脏疼:“滚!”
赵白鱼二话不说走,就当他白来趟赵府,还以为赵伯雍至少不会被过去情绪裹挟,到底是他高看。
旁听谢氏走出来,扶着赵伯雍轻声安抚,朝赵长风使个眼色,后者会意,连忙追上赵白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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