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于朝廷而言,每年三四百万两漕运税收不过杯水车薪,就算你把它拨进国库里,也缓解不多少。”
赵白鱼驻足,侧过身,冷冷地望过去:“只问句,殿下能保证户部每年漕运税银都用于朝廷、用于民生吗?”
太子脸颊狠狠抽搐下,咬牙道:“老鼠年年打,年年打不尽,只要有人、有是非,官场里贪就抓不尽、杀不完!水至清则无鱼,聪明如你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。”
赵白鱼:“焉知不是狡辩?”
太子怒气腾下升起:“赵白鱼,你顽固不化!凭你这句话,孤就能治你罪!国库只需要户部给钱而从不问户部税有多难收,不问底下民怨沸腾时,户部如何安抚,
酒杯,没喝,开门见山地问:“殿下邀臣前来,是为私事还是为公事?”
太子:“两者皆有。”
赵白鱼低眉垂眼,做出温驯姿态,说出话却半点也不客气:“若为私事,臣与殿下无甚私交,更无私情,并无私事可谈。若为公事,还请殿下到税务司找微臣。”
五皇子双眉倒竖:“赵白鱼,你少唧唧歪歪有没,们所为何来,你心里有数!你既然开门见山,也直白地告诉你,府内漕船商税可以归你漕运衙门管,但也必须允许户部插手!”
赵白鱼放下酒杯,不留情面:“那没什话好说,就别浪费时间,臣先告退。”言罢起身就要走。
“你不想知道户部这几年收漕运税银都花到哪去?”太子忽然开口。
赵白鱼脚步不停:“要是您愿意把户部真实账本拿出来给臣看,臣感激不尽。”
“受黄河决堤影响,户部去年漕运税银共两百万,全部用于救灾和修理河道。前年收到漕运税银是三百五十万,分别用于两浙蝗灾、山东水灾和定州打仗。大前年漕运税银是三百七十万,分别用于西北军军资、府内道路桥梁修缮,还有四渠河道维护……还要孤再继续说下去吗?”
见赵白鱼脚步不停,太子噌声站起,提高音量:“赵白鱼,你自诩心为国为民,孤也承认你确有宰相之才,是难得见良臣能吏,你是能刺破大景官场利剑,可户部非孤人户部,户部管着漕运税收非孤人独吞,孤是大景储君,你以为孤就不为国为民?户部掌天下税收,有度支、盐铁两司平权,又有税务司制衡,你以为想贪就能贪?户部收上来税都进国库,那是朝廷国库、是天子国库,不是孤门党想支配就能随意支配!”
“你懂见微知著道理,恐怕认为从户部插手府内漕运税收这点得以窥见全貌,把国库、内库亏空原因怪到户部头上,但你可知,如果这些年没有户部想尽法子多方权衡,多处捞钱,朝廷哪来银子去打仗、去赈灾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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