昌平笑,“和这些年在两江挣下来银子比,不过九牛毛,微不足道。”
霍昭汶眉眼不动,心微动。
“难不成姑姑想用这些年攒银子贿赂侄儿?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昌平捧腹大笑:“小六啊,即便交出银子,你也会把这笔银子送进内库,拿它当你争夺储君之位敲门砖,可是——”话锋转,似笑非笑:“小六,你去姑姑府库里转转,或是把这公主府掘地三尺,也找不出锭金银。”
霍昭汶当真令人掘地三尺搜索公主府,两个时辰过去,回来复命人都说府库里是有些碎银和打赏用金珠子,唯独没有想象中金山银山。
断断续续、隐隐约约,根本听不清词,昌平像是听过无数遍,连拍子都记得很清楚,手有下没下地和着拍子唱:“杀凶犯,祭冤魂……纵将千刀万剐碎尸万段,也要平你,这冲天冤枉。”
噗嗤声笑起来,昌平饶有兴致地说:“你知道姑姑为什喜欢这出血溅乌纱戏吗?”
霍昭汶:“愿闻其详。”
昌平:“觉得自欺欺人很有意思。”
霍昭汶霎时明白她意思,戏里四品官生清正,因他人陷害而错杀无辜,便自刎于公堂前,却是维护法不阿贵公道天理,但它只存在于戏曲中,存在于落魄书生笔下臆想,永远不可能存在于现实。
气,但也没这,bao躁,时不时还有点小忧郁。
霍惊堂抬眼:“你脑子长出来?”
崔副官条件反射:“什话!”
两人对视,霍惊堂目光很平静,崔副官愣是从中看出蔑视,顿时委屈,想说他不读书是因为偷懒,不是真蠢,又觉得要是说出来会收获霍惊堂更明目张胆歧视。
崔副官:“您赶紧,回去把和谈事搞定不就能赶紧离开西北去见小赵大人?您不是经常叹息两江凶险,怕小赵大人栽那儿吗?”说到这儿,他顺道关怀下:“话说回来,自年初那回来信,之后再没有通过信吧?”
昌平公主舒适地靠着椅背,脸上都是洞察切
于昌平而言,极具讽刺效果,所以她很喜欢这出戏,每看次便能嘲弄次。
连霍昭汶也无法辩驳,他也不信世上有人会以死维护平头百姓公道天理。
悲怆唱词被,bao雨遮掩,影影绰绰,断断续续,终也唱到落幕。
昌平脱下玉镯:“当赏。”而后看向霍昭汶:“你看这公主府如何?”
霍昭汶:“极尽奢华。”
之后在打仗,没法通信。
这话戳到霍惊堂心,他淡淡地扫眼崔副官,抓住缰绳快马回营。
***
公主府。
电闪雷鸣,狂风骤雨,但无人喊停,戏就必须唱下去,重重雨幕中隐约传来唱词:“杀凶……纵将……平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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