昌平笑,僵直后背松软下来,缓缓靠向椅背,脚边李得寿头颅已经恐吓不到她半分。
“如果你心里想和嘴里说样自信,就不会站在面前多费口舌,而是像你斩杀李得寿样,把头砍。”昌平举起手刀在脖子处比划,笑得明艳灿烂。“先斩后奏,皇权特许?可惜你心知肚明,王月明手里证据杀不。唯能处死……已经烧得干干净净啦,唯人证——”
她伸出纤长食指,指向李得寿头颅:“被你亲手杀。”
“们来赌把,赌能不能在天下人面前杀你。”赵白鱼面无表情:“四省三十八府成千上百官吏,个个召来拷问,问不出来便杀!杀儆百!不信拿不出条能杀你罪证!”
昌平支颐:“小六,两江大案不该是钦差职责吗?”
北营兵亲眼目睹,罪证确凿,无可辩驳。本官怒杀李得寿,是他罄竹难书,二是大义灭亲,不畏权贵,世人只会夸大公无私,而非徇私枉法。”
昌平怒视赵白鱼眼睛,嘴角噙着抹冰冷讥讽笑:“李得寿纵然有罪,依律也该先谳狱问案,拿到证供,呈至刑部,再做定夺,何时轮到你私刑处决?”
赵白鱼:“殿下怕是不知,圣上点当江西漕司使便允便宜行事,先斩后奏,皇权特许!”
“笑话!”昌平呵斥:“先斩后奏,皇权特许,向是钦差权利,漕司使什时候有这权利?你说陛下允你先斩后奏,可有圣旨?若是口谕,却不认!”
赵白鱼向前两步:“可认识三爷?”
霍昭汶被赵白鱼耍,不代表他就愿意被昌平拉扯出来对付赵白鱼,如果没刚才番谈话,他或许会斥退赵白鱼,但现在他有更重要疑问。
“姑姑,您还是告诉这些年攒下来银子都藏在哪儿,否则侄儿也没办法保住您——采石场是李得寿名下产业,官府那儿还有记录,三百十五条人命还有擅自离开江东大营胡和宜,说来算去都和您脱不开干系。”
昌平忍俊不禁:“果然是英雄出少年。”眯起眼睛,看向霍昭汶,像是透过他看向遥远京都。“皇兄登基时,内忧外患,天灾人祸不断,朝廷无人可用。元狩二年,大夏举兵来犯,同年冬,突厥发动战争,到元
昌平:“有所耳闻。”
赵白鱼:“不止耳闻,而是相交甚深。与你平分两江漕运生意,愚弄两江官场,买卖良人……互相斗过、坑害过,也联手合作过,每笔每账都被详细记录在王月明送到手上账簿里,凭这些罪证,本官也能将你先斩后奏!”
账簿?
霍昭汶眉心跳。
赵白鱼:“追根溯源,总有骨头软官吏供得出你戕害无辜、私吞税银证据,不需要多少,两条罪证足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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