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更何况,”霍惊堂扬鞭策马,马鸣萧萧
小厮如是想着,摇头晃脑地回马房。
***
西北。
霍惊堂身常服,翻身上马,淡漠地看着挡住去路崔国公说道:“祖父,您拦不住。”
崔国公七老八十还精神矍铄宛如五十老者,头发花白、胡子银白茂盛但修剪整齐,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早逝爱女留下来唯血脉、唯外孙,好半晌后才叹息道:“男儿志在四方,不谋功名,也当征战沙场,既然开疆拓土,功名在身,天时地利人和皆占,何不问鼎?”
伯雍内心隐约有点猜想。
他想过开口问谢氏,也想过要不就等到谢氏愿意开口再说,思来想去,最后还是派人调查谢氏身边人,拿到那张两江来书信,也看到那句‘五郎眼睛最像囡囡’。
犹如晴天霹雳,赵伯雍这些时日都没能缓过来,夜不能寐、惊悸不安都算是轻,他还像平常样上下朝、处理公务,只是失神次数增多。
失神时候也不敢去想,潜意识里畏惧着真相,直到两江大案传来,红着眼谢氏咬紧牙关仿佛随时会崩塌般,开口要他救五郎。
嗡地声炸响,赵伯雍再无法逃避那撕碎切恐怖真相。
霍惊堂看向大漠落日,余晖仍晕染着天地,恢弘而壮大。
“祖父,和娘样喜欢西北,喜欢在戈壁滩上纵马狂奔,追逐落日,等夜幕星月同行,在篝火下听西域行商说他们走遍五湖四海所见所闻。想和小郎去那些地方走走,走到白发苍苍。”
崔国公:“你此去两江,不仅陛下苦心孤诣化为空,还将自己,bao露在夺嫡险境中,所有人都会看到你。”
霍惊堂笑下,“不走,小郎很可能活不。难以想象,心慈手软小菩萨被逼成什样才会痛下杀手?”他低语着,话锋转:“当年陛下中埋伏,娘为救他而死,未曾后悔过,自始至终没怪过陛下,不是父子天性,也不是君臣相和,而是因为有朝日心上人遇到同样险境,和娘选择样。”
崔国公苍老面孔上流露出显而易见哀伤。
夫妻俩心照不宣在旁人看来却是头雾水,赵长风心有警觉,若有所思,赵三郎则是云里雾里,完全猜不透怎回事。
倒是外头偷听赵钰铮脸色煞白,扭头匆匆离开,令人牵来骏马。
牵马小厮顺口问:“四郎要去哪儿?”
上马赵钰铮闻言低头看他眼,小厮立即紧闭嘴巴,面色惶惶,待人和马都消失视线里才狠狠拍着脑袋骂:“让你多嘴!”
不过四郎君方才低头看来眼神阴冷可怕,好像随时会出手砍掉他脑袋,到底是公子王孙,平时脾气再温和也不是他们这等下人能随意攀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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