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学你生母尖酸刻薄!”
“你是什?下九流东西吗!”
……
过去对赵白鱼偏见,不假思索地斥责,毫无道理地盖章他心思蠢毒等等恶事,如今不断回响,不断刺着赵伯雍皮囊、血肉、心脏和骨头,无处不在痛。
因他缘故才让赵家小儿郎刚出生便
最后抬起手臂捂住眼睛,赵三郎抑制不住地痛哭。
“要怎做,才能还完们所亏欠五郎债?怎弥补……”
再怎弥补都没办法偿还这二十年亏欠,不是写错字练错刀法重新改正过来就好,而是没有办法回到过去时光去修正件件亏欠五郎错误,没有办法去对滞留于二十年时光里那个赵白鱼说对不起,才更令人绝望。
***
书房里赵伯雍遍遍摩挲着赵白鱼献上朝廷良策,甚至不是他字,只是誊抄折子罢。
气息微弱,艰难地张开口鼻呼吸着,躺在放置于外间坐床,没人顾得上他,寥寥三四人聚在里间奔走。
虚岁有四小小赵家三郎扒着坐床围栏看那小猫儿似小鳞奴,伸出胖胖手指戳下小鳞奴脸颊,听到他发出微弱呼噜声,用力地捏紧小拳头,脸皱巴巴红彤彤。
明明很丑,愣是看出几分可爱。
他踮起脚尖,本来想抱抱小小只五郎,但里间突然传出剧烈动静,间或夹杂几句‘血崩’、‘产妇中毒’和‘将死之兆’等话,语气十分惊慌,吓得他赶紧冲进里间,抛下外间小鳞奴。
现在想来,大约便是在那个极其短暂时间段里调换他们真正小鳞奴。
纵观整个赵府,他竟找不到样属于赵白鱼东西。
他连睹物悔过机会都没有。
他睁大眼睛去看折子,个字个字仔仔细细地看着,视线遍遍模糊,便擦干泪再看,次次无比清楚地意识到他小儿郎有多出色,那是他最出色孩子,却受他打压,在那京都府衙门做个小小差使,上下受气,备尝辛苦,即便如此还是能凭己之力名动天下,无论遭受多少不堪都能保持其高节,始终傲骨不屈。
……
“你听话,乖乖替五郎挡这劫,保你不死。”
就那短时间,可能没有刻钟。
“……原来见过刚出生时五郎。”
赵长风转身看向赵三郎。
赵三郎抬头,茫然无措,眼眶通红地说:“大哥,原来见过,可是那个时候为什要抛下五郎?”
“他敲登闻鼓救恩师,说他哗众取宠。他再亲近们,说他包藏祸心。们嫌他爱出风头,他便藏拙,他藏拙,们又嫌他蠢笨……都说什?都做什?”赵三郎语带哭腔,巴掌个接个地扇在自己脸上,很快渗血嘴角说明他没手下留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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