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抬头:“什?”
“赵白鱼才是赵宰执小儿郎,赵钰铮才是昌平孩子。”
震惊之色浮于言表,太后猛地拽断佛珠,上百颗菩提珠哗啦啦滚落地:“当真?”
“千真万确。”
“作孽,昌平作孽啊。”太后不住摇头痛惜:“知她骄纵偏执,以为她还有点良心,至少不会作孽到小孩子身上来,没想到能对个刚出生孩子下手。”
边大发雷霆地命令赵白鱼回京,边雷声大雨点小,草草下个圈禁口谕,找借口拖延问审江南大案,又禁足昌平,现如今也不打算追究霍惊堂、陈师道等人联手逼杀昌平算计。
或许推波助澜,也或许只是袖手旁观,看昌平自取灭亡,却都不能否认元狩帝杀心。
太后深深地凝望着元狩帝,他手促成嫡亲胞妹死,因此伤怀愧疚,此时流露出来情感都是真,除掉昌平时绝情也是真。
天子薄情。
“是昌平乖张跋扈,大逆不道,落得这个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。皇帝别太伤怀,担心身体。”
。”
太后睁开眼,在菩萨前上炷香便走出小佛堂,宫女太监赶紧上前来伺候。到前头花厅,元狩帝正负手而立,听闻动静立即转身走过来行礼。
太后将他扶起,引到榻上坐。
元狩帝低着头:“儿子是来向娘请罪,没能护好昌平,也没能保全她。”
逼宫谋反便是亲儿子都该杀,何况是妹妹?
她叹息道:“二十年前毁次赵家,二十年后再毁次,当真是冤债孽缘。”
只是这冤债孽缘却与赵白鱼何干?
受苦受难廿载,到头来还是只有赵白鱼万死生。
“果然是来人间渡劫菩萨,方这般苦难重重。”太后发出沉重叹息,看向元狩帝说道:“皇帝也回去休息,
天家无情。
“你要是倒下,江山社稷、黎民百姓怎办?”太后拨弄佛珠,垂眸望着矮桌边缘雕刻佛经,字字地默念。“听宫女太监们说,皇帝百死生时是赵白鱼挺身而出,为你挡致命刀,现如今还在度生关死劫?”
元狩帝点头。
“便是因此,皇帝才放纵赵宰执私情怂恿,同意他带走昌平去问审?”
“赵卿于朕有恩,却不是这个原因。”元狩帝想起来还是心存亏欠,不多,但能让天子愧疚便已足够。“太后有所不知,是昌平偷偷调换刚出生时赵白鱼和赵钰铮。”
特地来告罪便是他打开始就没想放过昌平,皇后、东宫和昌平逼宫谋反能很快被平息,元狩帝不可能不知情。
再退万步来说,昌平为何冒险谋反?
概因她深觉自身难保,便想先发制人玩这场泼天赌局。
但凡元狩帝能在昌平回京后做点什,哪怕带句话也能安抚昌平。
可是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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