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……你在自学物理?”
“随便看看。”
“物理是门很严谨学科,不要随便糊弄。如果选定它,就要认真对待。”
许是情绪紧绷半个月,好不容易啃完所有专业书籍盛明安真很放松,他坐姿越来越懒,说话时声音也不清脆,尾音夹杂着有些软鼻音,像羽毛划过掌心。
陈惊璆左手手掌神经性地抽搐下,开口:“…还没决定好,刚才出身汗,先去洗个澡。”
“放着吧。”盛明安垂着眼皮,神情懒散,姿势闲适。
他坐在红木椅,左手搁在红木餐桌上,手指虚握牛奶瓶,右手垂在身侧,因为洗过澡,所以脸颊酡红、眼角红晕如涂抹胭脂,清冽眼睛里充满放松和信赖。
皮肤很白,却不是病态苍白,而是像珍珠那样仿佛会发光莹润白,轻轻捏就能在上面留下令人疯狂红痕。
红木淡红和莹润白,形成极致色差冲击。
极具侵略性秾丽面孔,却有最干净纯粹眼,那便是极致反差。
盛明安拨拨怒放海棠花朵,绕过博古架去拿餐桌上热牛奶,眼睛四处瞟,不小心注意到陈惊璆身上穿校裤已经短得露出脚踝。
而他记得个月前陈惊璆穿过这条校裤,那时长度正合适。
显然陈惊璆又长高。
陈惊璆今年十七,处于个容易蹿高年纪。
他原本就有180身高,最近半个月又被各种炖汤、牛奶和补品流水似喂,身高蹭蹭上涨,目测应该长高五公分。
“不打扰你。”盛明安终于抬眼看陈惊璆:“如果学业上有什困惑可以找。”
“好。
盛明安不知道他毫无防备模样能引出旁观者内心深处多可怕恶欲。
陈惊璆执起牛奶瓶三两口喝完正要走,就听盛明安问他:“你要不要买新衣?看你裤子短。”
“校裤宽松,穿着舒服。”陈惊璆盯着喝光牛奶瓶说:“过冬衣服都买。”
“石膏什时候拆?”
“医生说下周能拆。”
外公昨天还嘀咕陈惊璆怎不长肉,现在看来那些营养都补到骨头里。
盛明安继而打量厨房里陈惊璆,对方刚结束晨跑,还穿着宽松简单黑色卫衣和蓝色校裤,脚下蹬双杂牌球鞋,服装搭配既奇怪又老土。
但陈惊璆骨架好,身高体长、肩宽腰窄大长腿,又有股超乎年纪沉稳气势在,反而将那身不伦不类搭配衬得低调稳重。
这时陈惊璆捧着汤盅出来,盛明安喊住他,食指敲敲桌面:“牛奶再不喝该凉。”
陈惊璆抬眼看盛明安,瞳孔蓦然紧缩,喉结滚滚,下刻那目光就越过盛明安落在他身后海棠花,声音冷静镇定地说:“谢谢。这是天麻乌鸡汤,你趁热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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