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到那个清冷俊秀少年,将手里灯放在桌上,转过身来。
室暖黄色柔光,将他梦中那充斥着令他窒息血腥味黑暗,全都驱散。
半张脸都血肉模糊,只剩下最后口气。那人反复地告诉他,要活着回去,爬上权力巅峰,才能收复燕郡,为燕王报仇。
他在尸体中埋夜,周遭都是黑暗,什也看不见。
直到拂晓时,那亲卫在黑暗中用尽最后丝力气,将他从死人堆中推出去,让他逃。当时突厥主力刚刚撤离,他独自站在那儿,周围是未烧尽烽火。
终于有光亮。
他不知杀多少人,独z.sha出条血路。
从那时起,他便开始怕黑。无论何时,他什都能忍,只要还有些微亮光。
但是这天晚上,乌云蔽月,点亮光都无。他让进宝去取支蜡烛来,却没人搭理进宝。
薛晏便默不作声地在黑暗中强迫自己睡着,果然,那夜窒息般黑暗,在梦中潮水般涌来,将他几乎溺死在其中。
直到有个人来。
薛晏无意识地抬手,抚上领口柔软皮毛。那温暖披风带着股浅淡草木香,像是燕郡郊外冬日里,那些虽纤瘦单薄,却挡得住凛冽寒风白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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