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那宫女站得颇为靠后,又低着头,故而并不引人注意。若不是薛晏特意留神,肯定也注意不到她。
薛晏目光沉沉,不动声色地转开目光。
这些虾兵蟹将,他原要等着尘埃落定再作处理,却是没想到,首当其中这个倒是自己送上门来。
薛晏不动声色地垂下眼。
此时按说正是大年初,百官虽都休沐在家,但今日是要到宫中朝拜皇帝。故而此时众*员都等在宣武门前,许相也不例外。
说完,他看向薛晏,神色缓和些,说:“如今看来,这经抄得有用。以后你平日里不妨多抄抄,也好静静心,稳稳性子。”
最重要是,压压身上煞气。这话清平帝没有直说,不过在场众人,也没有不清楚。
薛晏点头答应下来。
清平帝指指身边座位,让他坐下来。
薛晏抬头,目光扫,便将房内众人打量个遍。
们选。
聆福这般在宫中泡出来老油条,最会衡量利益。当初他就是看在宜婕妤身后靠着许家和钦天监,才与她结盟,如今,此人必死无疑,自己也不必管什昔年情分。
哪有什情分不情分,还不都是各取所需而已。
清平帝揉揉额角,便抬手让薛晏上前来:“怎站在门口不进来?”
语气已然和蔼多。
没等多久,聆福便路领着他到永乐宫侧殿。
半路上,许相已经从聆福处听说宫中发生事,故而刻都不敢耽搁,紧赶慢赶地路进殿,见清平帝,便在他面前伏地跪下。
“皇上,老臣有罪啊!”许相直直地扣头,嗓音里已经染上哭腔。“老臣教女不严,还请皇上治罪!”
只是这朝堂上老狐狸们,哪个不是千年妖精。在场众人只听他哭得凄惨,可这哭腔是真是假,便谁都不得而知。
清
除满地跪着目击证人,还有几个跟着宜婕妤同前来宫人。
其中个,左颊有痣,薛晏眼就看见。
他目光凛。
他向来认人,只要留神看眼,都能铭记在心。昨天夜里,火光骤然闪,薛晏清楚地看到,来寻君怀琅那个宫女,左颊上就有颗小痣。
是她。
今夜之事,恰证明《度厄经》能镇薛晏之。既然如此,只要教他常年抄经,那这煞气,岂不就没有?
身下皇位不受威胁,自己所居紫微星不受妨碍,清平帝总算是能放下心来,将薛晏当做自己儿子看待。
天家父子,非得绕过这层去,才能再论父子之情。
薛晏走上前,对清平帝行礼:“父皇。您唤儿臣来,是有何事?”
清平帝看宜婕妤眼,神色冷下来,道:“昨夜事已毕,今早佛堂外又出丑闻,你便不必再在那里抄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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