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有搭没搭地说着话,君怀琅只觉通身疲惫都渐渐隐去。
就在这时,门外响起进宝声音。
“主子,去长安人回来。”进宝说。
“累?”他走上前问道。
君怀琅单手按着后颈,活动几下,说:“不累,有些酸罢。”
“非要赶这天两天做什?”薛晏抬手,很自然地放在他肩颈上,缓缓地替他揉。
他手上劲儿本来就大,这会却小心地收着力道,不轻不重地给他揉。揉几下,君怀琅手放下去,人也放松下来,眯着眼靠在椅子上。
“工地上花着银子呢。”他侧过头去,侧脸正好贴在薛晏手腕上,慵懒地开口道。
像只被驯服大狼。
这天夜里还是如此。
君怀琅惦记着工地上工期,便想提前将图纸画完,再拿去比对番。毕竟工地上干日活,就要多花日银子,花销这般大,很容易修到半时,又出现短缺问题。
薛晏拦不住他,只好陪着他起画。
他让进宝送夜宵,盯着君怀琅吃完,便坐在书桌旁边窗下坐榻上,百无聊赖地看书。
先行锦衣卫回到金陵时,已经是半夜。
薛晏最近缠人得很。
堤坝修整进度很快,这两天,君怀琅已经在着手调整手里堤坝图纸。他算着日子,等到他将图纸调整好,正好能赶上堤坝开始修建。
到那时,他要做事,就算彻底完成。
他这几天忙得不得,反倒是按理说应该不清闲广陵王殿下,点都不忙。
“差多少,给你补上就是。”薛晏被他猫似靠着,语气也软下来。
君怀琅低低地笑出声。
“公是公,私是私,怎能这样补?”他道。
薛晏啧声。
“于公于私,你现在都该睡觉。”他说。
看眼书,再看两三眼君怀琅。
君怀琅做事时,向来全神贯注,很难被打扰。即便如此,在薛晏面前,他也会不由自主地分几分心,偶尔抬头,同他相视眼。
缄默又安静,却有暧昧气息缓缓荡开。
又画会儿,君怀琅觉得脖颈有些酸痛。他坐起身,抬手揉揉自己后颈。
就见薛晏站起身。
他甚至闲到能每天陪着君怀琅在书房里画图,也不打扰他,就寻些书来陪在旁边看,若是有什要办事,都是进宝将折子送到他手边,他处理完,再让进宝拿出去。
再到闲得无聊,他宁可坐在那儿盯着君怀琅看,也不带走。
故而,君怀琅每次不经意地抬头时,都能看见薛晏在看他。
对上他眼睛,薛晏就冲着他笑。
他本就生得锋利又俊绝,分明是副不好相与凶相,但笑起来时,却带着股浑然天成撩人劲儿,有几分痞,却偏乖巧得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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