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。”霍无咎开口
。
他声音是颇为低沉
好听，弥散在夜色中，像醇厚烈酒。
江随舟淡淡嗯
声。
“此人自作主张，今后不会再出现。”他说。
霍无咎没有出声。
这人长得帅，穿什
都是衣服架子。分明只是身灰色粗布衣衫，穿在他身上，却有股戎马倥偬锐气。
孙远利索地将霍无咎轮椅推到桌边，江随舟拿起筷子，偷偷看霍无咎眼。
他是记得霍无咎腿上还有伤，虽说这伤在他小腿处，却也极有可能被热汤溅到。
但是看霍无咎这不声不响模样，江随舟心里没底。
若是什事都没有，贸然给他叫大夫，自然不妥。但是，他又知道霍无咎这人特别能忍，到底烫到没有，江随舟也不大确定……
他知道，霍无咎谁都不需要。
即便他断双腿，也不需要别人将他当做残疾人来照顾。他是生在阳关风沙里鹰隼，生命力极强，且尤其地独立高傲。
想让他死并不容易，但想让他被关在笼中锦衣玉食地照料，却更难。
这也不是他所需要。
江随舟沉思着，原是该思考会儿措辞和对策，神思却不受控制地飘远。
组织组织语言。
孙远连忙应是，推着轮椅去里间屏风后。
江随舟在桌边坐下，抬手揉揉额角。
他正打算静静，却见刚进到屏风后孙远又独自退出来。
江随舟抬眼：“怎？”
江随舟也没指望他回应自己，只抬头看向孟潜山。
孟潜
这想着，他不由自主地多看霍无咎几眼。
却在这时，霍无咎抬眼看向他，精准地捕捉住他偷偷摸摸目光。
江随舟欲盖弥彰地要错开眼去，却见霍无咎神色淡然，静静直视着他，似乎在等着他说话。
……被抓个正着，躲不开。
江随舟清清嗓子，边夹菜，边淡淡开口道：“可有打湿纱布？”
房中片安静，唯独屏风后能听见隐隐传来衣料摩擦声，和轮椅微微晃动声响。
没会儿，霍无咎换身干净衣袍，径自摇着轮椅从屏风后出来。
孙远连忙上前来替他推轮椅。
霍无咎在这儿还没有可换衣服，府中几位主子，也没谁有他这高大身材。他这会儿身上穿，是身临时拿来粗布短打，小厮穿。
江随舟抬眼看向他。
孙远两手空空，站在那儿有点手足无措：“夫人说，用不着奴才。”
江随舟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屏风上。
隔着屏风，隐约能看见个坐着人影。
他顿顿，嗯声，没有再言语。
不知道为什，他特别能理解霍无咎此时心境。许是因为他学将近十年历史，光是研究霍无咎论文都写几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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