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随舟只盯着他肩膀。
静默片刻,霍无咎低声笑道。
“想问什就问吧。”他说。“盯着看,能看出什来?”
却听江随舟顿顿,嗓音有些飘地说道:“替你包扎吧?”
霍无咎将扯下布条放在江随舟膝上,边利落地解开自己衣袍,边说道:“不用,你又不会。”
不过这次,他舅父答应他。
他舅父保证,这回,谁都不必动手,靖王不会活着回来。
后主远远看着后头山岭,片刻之后像是方才什都没发生般,鞭子甩,便引着马匹调转方向,朝着前头几只分散在草场上猎物小步跑去。
“都愣着干什?”他道。
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般,各怀鬼胎地装出副若无其事模样,继续跟着后主围猎起来。
周遭侍卫和大臣们皆大惊失色,唯独后主昂首挺胸地坐在马上,颇像个得胜归来将军。
“谁也不许进去。”他盯着那片吞人野兽般森林,道。“朕要看看,朕这个五弟,究竟有没有本事,替朕猎回那头鹿。”
朝堂上下谁不知道,那位靖王殿下因着身子弱,从小没习过天武?
他自然没有猎鹿本事,只有在丛林深处摔断脖子本事。
但是谁也不敢说,因为这是皇上家事。
说话之间,他已经扯开半边衣襟,露出肌肉紧实半边肩膀。单是他露出这片皮肤上,便有好几道旧伤,都已经结浅色疤。最深那道,横亘过他锁骨,狰狞之中,竟让那流畅硬朗锁骨衬出几分旖旎。
而在他肩窝中,是处还在流血新伤。
那匕首扎得并不太深,却也撕裂皮肉,看上去颇为骇人。便见霍无咎单手将那布条覆在伤口上,咬住其中端,缠几个来回,便以种粗,bao方式将伤口裹起来。
静默片刻,他咬着布条,目光落在自己肩上,对
——
江随舟独自坐在根横亘在地树干上。
霍无咎来去几趟,颇为利落地将地上横七竖八尸体处理个干净。这山中地势险峻,不远处便有道峡谷。霍无咎脚程颇快,不过会儿工夫,江随舟面前便干干净净地片。
片刻之后,踏空声传来,江随舟抬头,便见霍无咎落在自己面前。
他半点都不掩饰自己双腿,席地便在江随舟面前坐下,从自己身上扯下条衣摆。
皇上要他去猎鹿,他就得去猎;皇上要他死,那他也不得不死。
所有人脸上神情都是讳莫如深,唯独后主,缓缓抬头,看向那片森林后远方。
那是被密不透风树木遮盖住崇山峻岭。
他眼中全是笑意。
他自是想杀江随舟,这早不是稀罕事。但同时,祖宗礼法在上,他又不能轻易杀江随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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