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却不该什都怕她去碰,这般将她将养在高阁中。”宋照锦说道。“夫妇本为体,你们二人商量着,什事总都是做得来。”
方临渊有苦说不出。
他既不能说这假公主根本就是个公狐狸,也不能说她们孤儿寡母命都悬在此人手上。
他抬眼看去,那赵璴此时低眉顺目,静静坐在那儿,纤长睫毛像是垂下翅膀蝴蝶,副被他采撷到手高岭之花模样。
罪魁祸首,此时却在隔岸观火。
方临渊抿抿嘴唇。
“……他刚入门,这些琐事怕累坏他。”片刻之后,他缓缓说道。
只见赵璴眉心动动,唇角勾起个平和清淡笑,挪开目光。
“府中人员简单,又有岁朝操持,倒也清晰明。”宋照锦说。“繁杂事,岁朝都是惯常办,不必担心。”
言下之意,便是只交权给赵璴,却不要他费神。
“这匣子里,则是府中库房钥匙。”宋照锦说。
“长嫂!”
方临渊再忍不住,打断她。
座上两人皆转过头来看向他。
他长嫂面露疑惑,而旁边赵璴则静静地转过头来,平静幽深眼睛带着探究,像是黑夜里伺机而动凶兽。
要将阖府中馈都交托在赵璴手里似。
想到此处,他眼神紧,眼看着岁朝行礼,捧着账册与匣子,放在宋照锦手上。
“只可惜是个不中用,盲眼睛,如何管得起这偌大宅院。”宋照锦说着,将那账册与木匣并递向赵璴。
“而今好,这些东西,也该交到合适人手里。”她说。
她竟真是这样打算,她可才见赵璴面啊!
便是方临渊咬碎牙,此时也只说得出四个字。
“……知错。”
他自从挂帅出征,
“可是……”方临渊还要反驳。
“二弟。”宋照锦不赞同地打断他。
“长嫂请讲。”方临渊低下头。
“你心求娶公主,而今得偿所愿,自是要善待于她。”宋照锦说。
“……是。”
仿佛他只要稍有轻举妄动,就会扑将上来咬断他喉管。
方临渊身侧手微微动。
他不能多言,,bao露赵璴分毫。他既不知赵璴而今在京中势力如何,也不知他私下养多少耳目眼线。
他兄长为他而死,他决不能轻易将长嫂母子置于险境。
……即便长嫂手中递出去,是侯府全部家当底细。
方临渊又看向赵璴。
只见赵璴眉眼间似乎也有些惊讶,也并没接起宋照锦递来东西。
府账目交托谁手,直接决定这府中女主人是谁,意义非比寻常。
可宋照锦却平静地娓娓道:“这是府中全部账册文书,你不必怕,若觉繁琐,还有岁朝在侧协助。”
方临渊眉头不由自主地拧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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