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见赵璴淡淡挪开目光,并不搭腔。
方临渊扫过二人神情,便将个中情况猜出大半。
赵璴在宫中向来是出名清高,便是皇上身边人也不假辞色。这位公公方临渊认得,是皇上身边近侍之,姓黄,此时副司空见惯模样,想必是习惯赵璴无视。
“劳烦黄公公走这遭。”他便替赵璴出声回应道。
黄内官闻言笑起来,边引着二人朝宫内走去,边笑着说道:“能伺候侯爷与公主,这是奴婢福气。陛下挂念公主,今日见公主与侯爷这般恩爱,定能放心。”
——
待马车停在开阳门外,窗外天色已然大亮。
宫里内官已然等在门前,见着马车停下,忙迎上前来,笑道:“奴婢请安平侯安,请公主殿下安。皇上此刻正在清宁殿中,特遣奴婢前来迎接公主。”
他略摆手,便有内侍上前打起车帘,在车前摆好下车矮凳。
车帘挑起,率先下车是方临渊。
觉别扭,却见赵璴眼中闪过两分威胁。
方临渊想要避开他视线动作停在原地。
赵璴缓缓走近,而方临渊则逐渐露出略微僵硬得体微笑。
行至方临渊面前,他微微垂首行礼,而方临渊也恰逢其时地扶住他,搀扶着他上马车。
“夫人当心。”方临渊垂眼。
“陛下慈心。”方临渊道。“前些日入宫时还听陛下咳两声,怕是冬日风寒,这些日可好全?”
“劳侯爷记挂,侯爷只管放心。只是陛下操劳国事,有时难免顾不得自己身子……”
二人路相谈甚欢,并肩在侧赵璴目光略逡巡,难免有些意外。
方临渊此时这番游刃有余、进退得宜模样,倒真有些出乎他意料。便是方才搀扶他时,神情态度也温柔得体,连黄纬这
他身着御赐麒麟曳撒,外披貂裘,深红袍摆上泥金麒麟纹样在日光下熠熠生辉。他跃下马车,回身时披风轻轻扬起,卷起地面上浮雪。
他却恍然未觉,只伸出手去,扶住马车中伸出那只修长手。
赵璴在他搀扶下缓步走下马车。
内官满面笑意,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两人交握双手,恭敬地垂下头去。
“多日不见公主,殿下气色愈发好。”他笑眯眯地奉承道。
烛光映雪,佳人相携,远远看去,如入画般。
只当是和个假人在台上演戏。垂着眼方临渊愤愤地想道。
以赵璴身手,上个车而已,还需要他来扶?他敷衍地往上抽,便将赵璴送上车,自己也利落地钻进车厢,远远地坐在另外侧。
眼看着他这副避如蛇蝎模样,赵璴淡淡笑,转开目光。
马车缓缓前行,侍女长随紧随其后,行人朝着道路尽头殿宇恢宏皇城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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