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可怜见,他们家人要吵架,关起门来不行吗?何苦牵扯他这个无辜外人。
他心下腹诽,面上却不得不露出端正神色,起身朝着鸿佑帝行礼
却在这时,清润声音从他身侧响起。
“陛下恕罪,但三殿下此言着实不妥。”
是方临渊。
赵璴面上凉笑停在嘴边。
……他竟忘。
他不需要讨好鸿佑帝,只需要在鸿佑帝面前尽可能少地说话,让自己声音不被听出端倪。他更不必笑,甚至引得鸿佑帝大发雷霆也没关系,因为这能让他少参加几回宫宴,免得在佯装女子不够熟练时被旁人看出马脚。
鸿佑帝厌恶他,却因着他是自己孩子,而无论再生气也不会杀他。
既不杀他,那鸿佑帝于他而言便不足为惧。
诸如此刻,赵璴也不害怕。他直视着鸿佑帝,知道他为颜面,绝想不出如何罚他才能不惊动朝臣。
果真,他注视之下鸿佑帝瞳孔渐渐紧缩,胸膛也起伏得愈发厉害,搁在扶手上那只手,捏得手背寸寸,bao起青筋。
,有些人生来就是被厌弃。
他从没试图争取过鸿佑帝喜爱。
鸿佑帝有好几个子女,他读书、插花、焚香、女红样样精通,是鸿佑帝最为聪明早慧孩子。
但鸿佑帝从他记事起便不爱来他母后寝宫,也不喜欢他。他三岁便能背诗,可他背诗读书时候,鸿佑帝脸上却没有笑容。
再大些,松烟嬷嬷偷偷告诉他,要学会藏拙。
他嚣张恣意,在座众人都不放在眼里,却竟忘,方临渊也在这儿。
他不是从未被喜爱过人。
——
方临渊实在不想蹚这个浑水。
但是赵璴眼看着就跟鸿佑帝剑拔弩张,他这片夹在中间青菜,眼看着两边馒头片越来越烫,再不站出来,他就要被烫熟。
可却说不出话来。
赵璴嘴角扬起个淡淡弧度,像是盘旋在天上,端详着雄狮,bao怒鹰。
他太早就明白,失无可失人是最不用害怕道理。只是赵瑾等人不明白,还在挖空心思讨好皇帝、离间他,却不知道自己只是费心做无用功蠢货罢。
从未被喜爱过人,是不畏惧厌恶。
赵璴淡笑着垂垂眼。
他母后就是因为书读得太好、见地比皇上还高,所以皇上不喜欢她。他是皇上女儿,不需要做个太过聪慧孩子,只要足够乖巧,就能博取皇上喜欢。
赵璴不明白为什。赵瑾八岁时才学会背三字经,磕磕巴巴地背给父皇听时,父皇笑得嘴都合不拢。
凭什他三岁,却明明会却要装作不会?
再后来,他母后被打入冷宫,松烟嬷嬷说,现下佯装乖巧也没有用,唯有保住性命,才有来日。
在宫中保住性命是件很容易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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