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六卫人。”只听赵璴淡淡说道。
“人都跑光才来?”方临渊定睛看去,便见为首那个竟面上泛红,视线飘忽,看便是在哪儿醉酒。
若是他手下兵,今日不赏他三十军棍,方临渊名字倒过来写。
“不必们动手。”方临渊转过身去,看向那策马而来十六卫。
“这种脏活,就拿来让这位醒醒酒吧。”
“他们是早设计好逃跑路线。”方临渊道。
赵璴嗯声,单手提起裙摆,走到具尸体面前。
“你做什?”方临渊问道。
却见赵璴抬腿,嵌着明珠锦缎绣鞋微微踏,踩下那人覆面布。
“他们口中还有毒药。”赵璴说。“许能当做线索。”
“刚才是你拦住他?”方临渊问道。
方才他提起那胡匪尸体时,看见他被钉在腿弯上裤子。
是枚打入他腿筋上绣花针。
赵璴没有答话,垂眼蹲下身去,伸手取出那尸体腿上银针。
秀眉微拧,目光冰冷,方临渊眼就看出他神色中明晃晃嫌弃。
方临渊匆匆回头。
便见火焰滚滚、遍地狼藉街市之上,赵璴单手提着那篮栀子花静立在那里,正抬头看向他。
方临渊不敢有片刻停顿,回头几步便飞身上前,把拽着领子将那胡匪提起来。
却见他口中已有黑血溢出,双目翻白,早没气息。
竟已服毒自尽。
——
马上那人是十六卫副指挥使李承安,方才荣昌街动乱时,他正领着众属下在条街外泰兴楼吃酒。
来消息
说着,他烦躁地拧拧眉,用丝帕层层裹住手指,才俯身伸向那突厥人脸。
罢罢,这位殿下实在怕脏得很。
“来吧。”方临渊实在看不过眼,手扒开他,走上前去。
就在这时,马蹄声隐约自远处响起来。
方临渊抬头,便见为首是个身着靛蓝曳撒*员,身后跟着数十个番兵。
针取出,他便像碰到什脏东西似丢到边,取出丝帕来擦净手。
“有备而来,自不会给你留下活口。”赵璴垂着眼说。
“城中守备怎如此松懈?”方临渊皱眉道。“这多持刀胡人,怎会毫无察觉。”
“城门守备森严,城中巡逻是上京十六卫,多是混日子官家子弟。”赵璴说着,凝眉看向西城门。
“但方才,正是西城门换哨时刻。”
方临渊再抬头时,见那群匪徒已然跃入另条街道,上马疾驰而去。此处离西城门不过半里,马匹嘶鸣声中,为首那个已然冲破城门关隘。
——
“死。”
方临渊手握刀,手提着那胡匪尸体从屋檐跃下,走到赵璴面前。
他将那尸体往地上掼,继而丢下刀,握着手腕活动几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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