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怎办呢?他有皇命在身,母亲也不敢动他。”他道。“别说,承安你
管副指挥使李承安借。
比起他们,李承安还是最有本事那个,毕竟兵部坐着他尚书爹。有他爹出面,便是方临渊也不能把他怎样。
李承安很大方地把钱借给他,还多给五百两。
“下月祖母便祭祖回来,到时便把银子还你!”娄硕道。
“不必,点碎银子,你拿着花。”李承安脸色不好看,却极大方地说道。
他母亲诰命在身,又是宫里娘娘至交好友,他在外头教人乱棍打,他母亲不可能坐视不管。
却不料他母亲满面愁容,跟他说,那个边境回来将军是个惹不得人物,让他这些日子乖觉些,不要再生事端。
公道没讨回来,反被他母亲耳提面命地教训通。
娄硕黑着脸,只好退而求其次,伸手朝他母亲让她多给些银票。
这回,却是他母亲黑脸。
摊摊贩回到荣昌街来领取赔偿。大宣店铺、摊贩们向来是户部登记在册,按照流程确认之后,很难有人能浑水摸鱼。
而这些摊贩们原本畏惧十六卫,如今却纷纷将他们当做慷慨救命善人。即便没有挨家盘查,领到赔偿摊贩们也绞尽脑汁地回忆花朝之夜情形,争先恐后地给他们提供线索。
这日,负责文书番兵册子都快写不下。
那帮纨绔子弟腰包却渐有些吃不消。
没到午饭时间,娄硕便黑着脸送走两三个跑来找他周转银票同僚。
“承安,你当真救命!”娄硕只觉患难见真情。
李承安却道:“你就打算这下去?”
“怎下去?”
“他要打便教他打,他要银子你便东拼西凑地给?”李承安看向他。
娄硕脸苦下去。
“那多银子你花哪儿?是去赌,还是教哪个青楼歌伎把魂勾去?”
娄硕解释半天,也没在他母亲那儿讨到好处。
他素日手里不存银子,别无他法,又怕方临渊真打死他,整晚上几乎没睡着觉。
今天早上,他总算弄来些银子。
刚才来借钱几个他都给,那些人直夸娄兄大方,他却没好意思说,这钱也是他借来。
他们手里没钱,难道他就有钱吗!
昨天他们还高兴,说便是西北回来大将军,也绕不开拿钱办事这条路。这不?他们随便花点小钱出去,四十军棍便只剩下二十。
可只天,娄硕便眼看着自己荷包瘪下去,不到两天,他渐渐酒也喝不起、珠玉也淘不起,便是每月在花魁娘子那儿定例豪掷金银,也被挪用给这些穷困潦倒摊贩。
那些人都捧着银子笑着走,穷困潦倒却成他们。
昨天夜里,他回家就回去找母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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