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阳府今日有那多人见到他,消息流出、有人坐不住并不令人意外。
但是方临
方临渊懒得与他多言,拿上账册就走。
他连夜离开,还能在三更之前赶回建阳。此后再去别州郡查账时,稍有出入,他就能拿出盖着府衙印章账册来,好好与他们对峙番。
厚厚七本账册,方临渊将其严严实实地朝流火鞍鞯上拴。
恰看见它脖子上拴那枚雕花铜铃。
他随手拨两把,继而翻身而上,消失在夜色当中。
方临渊倒是懒得于他掰扯。他领圣旨,是来平乱,不是来审人。
他没有言语,只抬起手来,把将旁侧桌上杯盏尽数扫在地上。
阵清脆碎裂之声,吓得那知府浑身哆嗦,枯瘦苍老如风中枯叶,像是险些教方临渊吓死。
却见方临渊懒洋洋地说道。
“看见吧,今日在蓟北府衙摔砸抢夺,账本是抢去,不是你给。”
见他番兴师问罪、言之凿凿模样,吓得几乎要跪倒在地。
“下官,下官着实没有参与呐!租税是他们报上,粮食也是他们征收。蓟北府连亩良田都无,下官亲自过手,唯独商税则啊!”
他矢口否认,匆忙地要将自己择出来。
见方临渊无动于衷,他哆嗦着上前两步想要扯住方临渊衣袖,却神思不属,被其中只将落未落布鞋绊跤。
方临渊面无表情地把扶住他。
——
夜色之下,火红身影之后拖拽影子,直扯里多那远。
自方临渊离开蓟北府,便有队身着夜行服、体跨黑马暗影跟随着他。眼看着都快要到建阳府,那群人仍旧像是风筝般,长长地拖拽在他身后。
方临渊早就发现他们。
此处跟着他,能是什人?两成可能是来杀他灭口,八成可能,是来夺他马上那摞账册。
说着,他扬扬下巴,示意道。
“放心吗?放心就去把账册给取出来,别再废话。”
这滑不留手老泥鳅还有什不明白?
确认方临渊将此事全部揽下,还找借口令他不会得罪京官与上峰,知府连忙双手将账册奉给方临渊。
临送他走时,还不忘痛陈道:“将军,属下坐在这位置上,如芒在背,也实在没有办法呀!今日有将军主持公道,属下替蓟北百姓谢谢将军!”
“将军,下官年岁大,要不两年便要告老还乡……”他却顾不得许多,言辞恳切地看向方临渊。
方临渊明白他意思。
他知情,却不管,睁只眼闭只眼,只为自己能安安稳稳在知府位置上荣休,生怕给自己找点麻烦。
平庸,懒怠,择得干干净净。
于个身居高位人而言,未必不是恶行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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