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那人，眼见着他瞳孔战栗，面色变白，接着说道。
“江华清留下你们，也不是为给京中
大人准备。若你们是明路上人，早就跟着
起死
，他养你们，是借着京里那位大人手，给他自己豢养爪牙。”
说到这儿，他直视着那人眼睛，虽是从上而下俯视，却分毫不见居高临下之感。
他似乎有骨子里洗不去悲悯，以至于这样与人对视时，总让对方感到信服与安心。
“你们本是大宣将士，即便是死，也是堂而皇之地带着荣光死去。”方临渊说道。
江华清说，他是为京中大人挑人，这群人是要送去上京，日后为大人、为陛下当护卫。他们家人都会被同接入京城，京中粮饷也是兖州五倍，但在此之前，他们要进行另轮训练与擢选。
最后只有五十人能够进京。
操练月余之后，京中大人送来急信，说京中有急事，那五十个人立刻就要。而这个杀手首领，便是被剩下第五十人，也顺理成章地替江华清管理起剩下人。
他替江华清做不少事。
暗中保护他出行、给城中各地商贾递送信件，还有京中送来情报时，替江华清前去接头。
渊看半天，才终于找回声音似，沙哑地问道：“你怎
会知道这些？”
“
还知道他们至今没回来呢。”方临渊说。“你想不想知道，他们去哪里？”
那人盯着方临渊，半天之后，才哆嗦着问道。
“……难道他们不在京中大人府上吗？”
——
“可是你们连名字都被抹去，那五十个人，被当做异族土匪而死，你们，到现在都是江华清死士，是他随手可弃刀。若被骗至如此，你还要替他们隐瞒，那无话可说，也不会再问。”
那人发出声呜咽，抬手捂住双眼。
“是桑大人。”他说。“曾不慎看见江大人信件，是位姓桑大人送来。”
“…
他也比别人知道得更多。
说到这儿，那人渐渐停下来，看向方临渊。
方临渊知道他在犹豫什。
“你既知道京中乱子是他们所为，就也该能猜到他们现在何方。”他对那人说道。
“他们做事，是在阻挠大宣与异族结盟，是违抗圣旨，无论哪位大人所为都会是死罪。他们既做，就定会被灭口，京中大人也没打算收留他们，甚至于他们身死，都是死在回兖州路上。”
这回轮到方临渊意外。
他强忍着心下惊讶，片刻之后，问出这人所知道全部信息。
原来这群杀手本是军中兵士。
他们经由层层擢拔，是被选出批功夫最好，据说要编为个百人奇袭队，单独派驻边疆。
但他们被带走之后，却被领去江华清府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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