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事。”只听他说道。
“无论什原因,都好。”
——
衡飞章等人还没回来,但因牵涉过广,又事涉当地大员,圣上严令速查,
来做什?若只是为见见赵璴,看看他模样,那只怕太奇怪、太招人笑话。
但似乎确是如此。
他再回京城,像是去海底游过遭人般,见漩涡与暗流,便再无法直视平静海面。
他似乎开始变得疑神疑鬼,与鸿佑帝相对时也忍不住心生怀疑,不过旁人口中只言片语也令他惊弓之鸟般地忌惮。
这个时候,他就特别想见赵璴。
他没觉察到面前赵璴眼都不敢抬,碰都不敢碰下他太令人误会目光
他只觉得赵璴好看极。
生得模样也漂亮,双手也跟竹节儿似,连点茶动作都漂亮。他就这看会儿,片刻幽幽地叹口气。
“翻墙过来,其实不是为劳动你大半夜给点茶。”他说。
“只是……确实好喝极。”
“这样厉害?”他说道。“那你呢?若是头痛,需喝些解酒汤和茶,今日才好休息。”
方临渊看着赵璴眼神忽然有些发亮。
他欲言又止,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,扭捏片刻,赧然地露出个笑容。
不必他说,赵璴就明白他意思。
“想喝王公公汤,还是茶?”他问道。
难道是因为赵璴生于皇城,见惯这样阴谋猜忌与尔虞诈吗?似乎不是。他方临渊从不是知难而退人,更不会做风浪之前将旁人推到自己身前阻挡事。
可他却偏很想见赵璴,倦鸟投林似,又或者说,只是单纯地想要见他。
他撑着下巴,开始认真地思索起来,想来想去都没得到答案。
赵璴也不催他,只与他安静地相对而坐,手下点茶手艺平稳而娴熟,像是月色里静静吹过风。
片刻,他听见赵璴开口。
只听对面赵璴轻轻地笑声。
并不如素日那千年狐狸般游刃有余。
毕竟被素来单恋在心尖上人这样看着,便是成精狐鬼也会心生惶惑,生怕是自己痴妄迷眼,让他大夜里开始发疯。
方临渊浑然未觉,只听赵璴问道:“那是为来做什?”
这倒是问到方临渊。
“大晚上,就不劳烦王公公吧?”方临渊笑两声,像是藏进松果堆小松鼠似。“况且,还是偷溜进来呢。”
赵璴笑笑,没再说话,只起身去取来自己点茶用具与茶末,坐回方临渊面前。
“安神茶,免得你今日饮后不好睡觉。”只见赵璴边说着,边挽起逶迤广袖。
方临渊就坐在他面前看,托着下巴。
许是醉后人目光都有些发直,他看向赵璴眼神都有些直勾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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