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用躲着。”他听见赵璴这样说道。
“是想得你个答复,但不必就在今日。”
方临渊看着他,嘴唇微动,却没发出声音。
他说不出什来,脑子中也乱哄哄团。他不知道自己该怎回答赵璴,也不知自己想要什,唯清楚明晰,只有件事。
他确喜欢赵璴,很喜欢。
他就这眼睁睁地看着赵璴关上房门,走进来。
赵璴没点灯,唯独窗外清冷月光照进点光亮。他就这踏着如银月光,走到方临渊面前,停下来。
方临渊嘴唇动动,便听见赵璴问道:“好脱?”
方临渊愣,才意识到赵璴是在问他,脱外袍时用不用帮忙。
他连忙摇头,在赵璴注视下,挣扎着从厚重衣袍里钻出来。
欸!
他怎在往扶光轩里走!
方临渊愣,便眼看着寒露侧身让开路来。赵璴抬步,径直走进他院子里。
方临渊吓坏。
他在房中困兽似转好几圈,才猛然想起自己是说已经睡下。
回府中,方临渊就又钻进扶光轩里不出来。
“侯爷说是在宫中饮多酒,时头痛,便先回扶光轩里睡下。”寒露这样跟门前赵璴说道。
赵璴没有出声,只是抬起眼睛,看向方临渊窗子。
已经熄灯火卧房窗前,隐约闪过道躲藏身影。
方临渊自然还没有睡。
接着,他看见赵璴手轻轻覆上他膝头。
“别怕。”
他听见赵璴这样说。
“只要你拒绝,无论什时候,都不会再逼
再探出头时,方临渊脸已经被憋得有些红。
他眼看着赵璴接过他衣袍去,利落地抖便挂在旁侧木架上。
接着,他便见赵璴回过身来,回到他面前。
许是这个姿态压迫感过重,赵璴沉默片刻,蹲下身,抬头看着他。
珠玉玎珰、锦缎华光之下,他对上赵璴平静而深邃眼睛。
他又急匆匆地坐回床上,手忙脚乱地去脱衣袍。
可是越急越忙。外袍刚脱下半来,卧房门扉便被赵璴推开。
侯爵冕服宽大厚重,方临渊被捆缚在脱半复杂衣袍里,露出双黑亮眼睛,眼巴巴地看向门前赵璴。
赵璴脸上没什表情,不知道他在想什。
方临渊喉结上下滚,也没说话。
他只是心下乱得厉害,心脏砰砰咚咚地快要跳出来,以至于他需要个人冷静冷静。
他得想明白今日究竟发生什事,也得想清楚,他与赵璴这样复杂关系,究竟到底该当如何。
可是……
说是冷静,他却还是忍不住,偷偷地趴在窗前偷看外头赵璴。
他真好看,垂眼跟寒露说话时候好看,微微皱起眉来时候,也好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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