鸿佑帝闻言,笑几声。
“方卿,你倒确总比旁人坦率些。”他说。
方临渊没有答话,只静静等着他下文。
“朕没什旨意。”却听鸿佑帝轻描淡写地说道。“只是想留爱卿在宫中住些时日。”
“可陛下亦曾下过命令,命微臣前往陇西,平定突厥之乱。”方临渊道。
而他面前方临渊,已然从原处站起身,躬下腰去,朝着他深深行礼。
方临渊没有说话。
鸿佑帝也不以为忤。他神色平静,抬手挥退周遭宫人,便径自在方临渊面前榻上坐下来。
“方卿平身吧。”他说道。“朕听说你连早膳都没用,就亲自过来看看。如何?若是没胃口,就让太医再来给你瞧瞧。”
方临渊直起身。
方临渊没再言语,仍旧没动筷子。
那宫女见状,时也不敢再劝,无声地替他添好杯中热茶之后,便悄悄退下去。
不知过多久。
花窗上日影缓缓地东移,满桌菜肴渐渐凉透。门外隐约传来响动,接着便是宫女与侍卫声音。
“参见皇上。”
,鸽羽声响起,回荡在片寂静当中。
皇上不信他,即便给他虎符,也不是真心要他去抵御外敌。
他能出现在这儿,说明他是皇上敌人。
——
宫女们将早膳在桌上摆开。
鸿佑帝点头:“是啊。按
面前君王,除却面上少几分血色之外,与他素日所见那位温和敦厚陛下没什两样。
但面慈心狠者,才最令人胆寒。
他时不察,被下药带回宫中,眼下场面分明就是软禁。他是世代承袭侯爵不假,但皇上既能不声不响地让他消失在北上途中,自然也能让他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世界上。
方临渊喉结上下微微滚,低下头去,呼出气息都在微微颤抖。
“微臣愚钝,陛下若有旨意,还请陛下与臣明说。”他在君王注视下,缓缓说道。“否则,微臣寝食难安。”
方临渊转过头去。
穿过窗子,可以看见庭院当中浩浩荡荡仪仗。华盖与轿辇停在宫苑之外,数十个太监与侍卫在院中分列开来。
寝宫大门被从外打开。
大病未愈君王披着厚重大氅,在身侧太监搀扶之下,缓缓走进来。
“方卿。”他抬头,看向方临渊。
碧梗米粥里炖辽参与干贝,摆开三五盘点心精致又香甜。待到为方临渊上过第七道菜后,宫女还恭敬地询问,问是否合方临渊口味,要不要撤换或添菜。
方临渊目光却扫过满桌珍馐。
“断头饭?”他没有抬眼。
他这样直白话可是将宫女吓跳。
“侯爷说笑。”宫女强笑着连忙说道。“宫中早膳定例便是如此,若是陛下用膳,还要另外添上十七道菜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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