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是。
被杀弟子苏平,穿过小树林,准备返回剑川时,在树林中遇见名熟悉、身份高于他人,是以他双足并立,恭敬行礼。
或许就是在他行礼时,对方突下杀手,他防不胜防,殒命在此。
封如故靠在树上,歪头看着如:“有趁人不备、剑断喉修为,身处高位……剑川里这样人才可不多。现在心里就有位,不知如大师心里有没有个人呢?”
这问题本是平常,却叫如心脏无端漏拍。
这种感觉莫名熟悉,就像多年之前,义父总是用这样眼神看他,鼓励他对旁人说“多谢”。
如很快回神,他指指血迹旁双脚印,简洁道:“深半寸,长七寸,鞋底有谷纹。这是死者留下脚印。……他曾站在这里,面对凶犯,但他没有做出后退等任何防备动作。”
封如故有意考他:“那有可能是对方埋伏树上,等候已久,剑速又快,看准时机,击毙命呢?”
如道:“若是如此,他应是保持着赶路姿势,足在前,足在后。”
……而地上脚印,是双足并立。
小树林里已只剩下看守现场弟子,和滩渗入土中、呈暗紫色鲜血。
此处近水,土地偏于松软,又是树林,土壤常年潮湿,有不下十几人足印交叠在起,看上去凌乱不堪。
封如故戴单镜,在现场绕圈。
封如故问如:“看出点儿门道吧?”
如正低头研究半只脚印:“……嗯。”
他不知为何自己心脏会隐隐酸涩,只当自己心性不定,定下神来后,他反问道:“云中君应是有。”
封如故挑眉,指着如方才丈量过半只脚印:“这脚印偏窄偏小,脚底绣纹是女子爱用宝相花。”
如道:“身份贵重,剑法超群。弟子见之,必得站立行礼。”
封如故接道:“……且用得起宁息
也就是说,死者看见来人之后,站稳脚步,却没有做出任何防卫措施,尔后才被杀掉。
“熟人啊……”封如故拿大拇指轻刮下鼻尖,垂目思考片刻,突然发问“哎,小红尘,你要是看见海净,或是与你同寺同级弟子,你们如何行礼呀。”
“不会行礼,点头而过罢……”
甫作答,如便恍然,转头看封如故,恰好看到他对自己狡黠地眨眼。
如立时转过脸来,语速略略快些:“……只有面对高阶掌事、堂主、住持,才需立定行礼。”
封如故啧声,拿膝盖轻轻顶他后背:“看出来就说啊。”
如皱眉:这里方才有人殒命,他怎能如此不庄重,在此地还心猿意马。
如站起身来:“死者与杀人者相识。”
封如故望着他眼睛,示意他继续说下去。
如微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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