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擅长剑上巧思,归墟剑法从十三式到八十式,皆是他悉心所创。
但从幼时起,他家小红尘在剑道上大局之观就比他好上许多。
用俗话说,就
更准确地来说,这是场心斗。
不动灵力,只比心法。
封如故单指摩挲棋子,道:“今日观你剑路,是聚阴气于体,采众生业果,因此剑势大有青衣鬼话、尸衣遮天之相。道家剑法,崇尚天地万物,而佛家剑更崇尚意中佛理,只愿无欲无求,无相无物,以剑意逞凶为下品,以飞花摘叶为中品,以止戈不杀为上品。……你这剑路,倒是三不沾染,自成派。”
如知晓,封如故这是在与他论剑。
看他对各家剑法圆融如意、信手拈来之态,非是剑中痴人,绝难做到。
封如故欣欣然侧坐上去。
如盘膝坐于剑上,只叫在剑川四周树林上空徐徐兜圈,并不往高处去,免得叫封如故平白又受风寒。
封如故果真是个闲不住,坐会儿,便从随身锦囊里取出副棋盘、两盘玉子:“手谈局?”
如正想着自己手要往哪里放,这下倒省多余心思。
下棋确实是个分心好法子。
感酸涩,笑声。
他想,果真这般讨厌吗。
既是不急着回去,又把暗中跟踪如骗出来,封如故索性赖上他:“大师,共乘剑,坐观夕照,如何?”
如对此人心血来潮无奈已极,以指节探他额温,发现温度退不少,便半命令道:“回去休息。”
他本想用佛珠直接将人带走,但惯性地抬手,才发现佛珠早已断成离珠,散入沉水之中。
同为爱剑之人,如对他升起丝别样心绪。
他道:“非佛道中人,而是护佛之人。既非佛道,何拘手段?”
封如故淡笑:“这倒是。罗汉中亦有怒目金刚。然而纳群鬼于身,以元阳抑之,只关键时加以释放,至多能发挥出娑婆剑法七分威力。”
如望上他眼睛:“但听云中君指教。”
封如故拈子而笑。
如执黑,封如故执白,二人对坐,准备在剑身上对弈。
然而,封如故方开局,如便看出来,这棋盘不是寻常棋盘,棋局亦不是寻常棋局。
……此乃“剑局”。
这是道门所谓棋道,蕴理于棋,藏锋于子,落天元,贯长气,建立片虚空剑境。
棋盘上进退,来往,看似棋斗,实则是剑试。
封如故趁势撒娇:“不想回去。也走不动。”
如:“你……”
封如故轻声说:“是真走不动。”
听到他这样说,如没再说话。
在封如故以为他会嫌自己麻烦、拂袖而去时,他竟招手唤出“众生相”,掐个诀,木剑迎风而长,很快长到九尺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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