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封如故摆脱追杀,闯出城来,找到韩兢等人时,他已说不出话来,撑着去看看荆三钗伤况,便在韩兢身侧坐下,拄剑不言。
韩兢轻轻为他顺着背,封如故索性倒,腻在他大腿上。
他选择临时藏身地距离主城不远,主城城楼处火光还能映到这里。
见信任兄长,封如故乖顺许多。
他轻声道:“辛苦韩师哥。”
他杀得累,便坐在处刻魔道神庙之上,蘸醒尸颈上之血,在墙上再书遍到此游,取箜篌,散发抚弦而歌,古乐之声琅琅,乃是《公无渡河》之调。
丁酉远远见那缥衣已被染成红衣之人,虽恨得连连咬牙,也不得不下令:“疯子!莫要管他!想以他人拖住等,白日做梦!”
封如故曲奏罢,哼着小调,拖着“今朝”,在石阶上擦出道火星,燃起道剑上火。
丁酉正待转身,身旁徒弟突然惊叫出声:“师父,你看!”
丁酉转身望去,只见封如故竟立于距此不远间屋顶之上,从神庙至他立足之处,熊熊火光烧路,滚滚热风托举着他衣带,仿佛要助此人登仙而去。
背固定好,封如故双剑同挽个剑花,眼中闪出丝冷光:“且顾眼下吧。”
他拔足要走。
韩兢觉出不对来:“不是往东?”
“你们往东,往西。”封如故取出腰间储物囊中凤首箜篌,负于后背,眼睛轻轻眨,睫毛上染上点血珠,让他张脸添上三分别样邪气明艳之感,“这样,你们能好走点儿。”
他剑势稍动,便现出百川喷雪、千瀑奔流之观。
“剑术修为尚有不足。”韩兢低声道,“所幸,此次所率全是道门新辈精英。”
封如故:“丢谁没有?”
韩兢:“已查点过,人不少。不过又有十几人受轻伤,两人中血宗毒雾,重伤难起。”
封如故眼皮动动,表示自己知道。
韩兢知道他为大家撤退,已是精疲力竭
封如故手里提着串去年和他家小红尘玩剩下鞭炮,用剑火点燃,朝丁酉头上甩去,大笑道:“过年好啊!”
丁酉眼珠被逼得赤红:“给把这个疯子抓来!!”
因着自己挑衅之举,封如故接下来半日,过得险象环生,数次被围。
好在不管情况如何危急,封如故剑上惊鸿之名,始终不负。
只是惊鸿展翅,几多英勇,最终也难免疲累。
当日,封如故把从初阳升起,战到夜深之时。
所到之处,他剑引天水,流摧屋宇,半个主城皆陷入震天杀声之中。
而他所到之处,留下满地追杀之人尸首,墙壁上还会留下道狂草血字。
“封如故到此游”。
再次打算瓮中捉鳖丁酉,生生被这个疯子崩裂门牙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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