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如此,不如切从心,图个快活吧。
两日之后,夜半时分。
封如故受着熟悉疼痛煎熬,睡睡醒醒,眼前鲛油灯上飞蛾来又走,火光昏又明,就像他模糊缥缈意识。
睡着睡着,他突然觉得喉
相比之下,鬼哭神嚎着被拖出去弟子,比他看上去还要惨烈百倍。
等他受完两刀,转圜回牢时,那弟子惨叫声还在折磨着其他人耳朵。
牢里弟子们语不发,只敢悄悄盯着他瞧。
那目光里混合着讨好、惊惧、恭敬,还有点不敢形于色怨愤和谴责。
他们像是第次意识到,这个人居然可以真不救他们,坐视他们去死。
其中个,便是昨夜劝封如故要多谢谢他们那名弟子。
他低头,缩着脖子,惯性地等待封如故施恩。
但这次,被锁链牵着人路过他身侧时,停住脚步。
他说:“今日只受两刀。”
丁酉感兴趣地挑眉:“哦?”
示意他别说话。
那弟子住嘴,神情却带几分愤愤。
明明当初封如故自己说他不想死!
他若死,他们这百十来人要怎办呢?
做人何以能这样自私呢?
很多人不敢说话,却忍不住想,封如故为何能这般冷血呢?
毕竟他块肉,能救条人命呢。
封如故视若无睹,踩着他自己鲜血流成花路,嘴角挑着点若有若无快意笑容。
他清楚地知道,这风雪凛冬,极寒大夜,他始终是人独行。
而人心远凉于风雪。
封如故指着那慷他人以慨弟子,说:“他,不救。”
在场之人无不瞠目。
被指名弟子只觉心魂都冻住,直到被人扯着臂膀拖出来,才如梦初醒,野鸡似扯着脖子发出悲鸣:“封道君!道君救命啊!道君,你不可见死不救——”
“你昨晚说得很好,想必也不需救。且等你明日、后日会来救援吧。”封如故步步往外蹦着,感觉每跳下,整个人便从中间被撕裂寸,“恕封二不奉陪。”
他在众惶然目光中,滑稽地单腿蹦出牢房,去受他今日难。
封如故不再同任何人多言,他望向潮得发白牢顶,望着角落里正在缔结、手掌大小蛛网,自言自语:“……不死,会活下去,活万年,走遍这世间,看巫峡,看落花,打枣子,打秋千。你们哪里都去不。你们就算活着,也死在这里。”
第二日,丁酉又来。
他已经没有多少耐性,在他看来,封如故简直是佛经中那个割肉饲鹰疯子。
被当做畜生来哺喂丁酉快要等不及看他崩溃模样,他恨不得能日剐他百刀,却因事先与他订约,不得不在这群俘虏面前维持那点体面。
丁酉依例点出三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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