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本质还是个坏小子。
这天,除早上食堂内发生插曲,福利院异常和谐。
秦岭在晚餐时苏醒会儿。他足够能忍,没有大吼大叫,蜷着身子捂着眼睛,在甘彧搀扶下上楼,
毛头小子满眼好奇,把肉脸蛋贴在箱子边,挑衅道:“你好小哦。”然后咯咯咯笑得很开心。
这傻乎乎童颜童语让田广冰不由失笑。
“不过不是嫌弃你哦。”毛头小子话音转,扒着箱子,认真许诺道,“你将来会长成棵很好白菜。你放心,不会扔下你不管。”
田广冰突然想起这帮孩子还活着时身份,不禁恻然。
他们大多并不是先天不足孩子,除两个小女孩说话时带气音,嘴唇青紫,应该是有先天性心脏方面疾病,其他人都活蹦乱跳。
种植课魅力实在够大,就连下午活动课孩子们都集体翘,个个眼巴巴地守在箱子旁,生怕错过小白菜发芽破土瞬间。
他们已经给小白菜挨个起好名字,羊角辫和**头还因为谁小白菜该叫“甜甜”而掐架,目前正气鼓鼓地分开来生闷气,甘棠蹲在羊角辫旁轻声细语地调解矛盾。
有女友失约前车之鉴,田广冰鼓足勇气走到毛头小子面前,拍拍他肩膀:“嗨,篮球打不打?”
毛头小子“啊”声,似乎对此兴致缺缺。
他颗心都扑在箱子里小白菜上,拿小手指轻戳着湿漉漉土壤道:“田老师,你说,刚才给它浇这多水,它不会死吧。”
眼前毛头小子,兴许只是某对年轻情侣念而起产物,怀上,生下来,全程都是稀里糊涂,等发现自己处理不,便拿卷被子把孩子裹起,扔到某个繁华地段,指望有人替他们担下这份生命不能承受之重。
毛头小子把耳朵贴上土壤,细听半晌,竟惊喜地叫起来:“它跟说话啦。”
其他孩子们闻言,忙纷纷效仿,叽叽喳喳地对种子说起话来,并有几个声称真听到种子回复。
等四周喧闹起来,毛头小子压低声音,得意洋洋地对他种子们说:“看,在逗他们玩呢。”
田广冰笑出声来。
田广冰毕竟年轻,经历得少。他不大能理解,这群孩子为什能对比他们强大许多人痛下狠手,却又异常向往与呵护比他们更加弱小生命。
田广冰搜肠刮肚地想着能够安慰人、又不会越线回答:“不会,你也是好心,才喂它喝那多水。”
“真吗?”
乌亮亮眼珠紧盯着他,满是童稚又天真波光。
“当然是真啊。”田广冰竟被看得有点心软,略生硬语气也跟着柔和不少,“你多跟它说说话,它就知道你在想什。它不会回答你,但它听得见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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