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小池痛快地大叫出声,把拍下方向盘,倒在驾驶座上,畅快大笑。
此时,耳机里传来娄影腔调不大稳定却依然温柔声音:“开心吗。”
池小池点头,也摸摸方向盘皮套:“你怎样?”
他敢这放肆,是因为娄影直在。
……娄影本身,就是这辆色彩张扬跑车。
毕竟,如果不是白月光软磨硬泡,身为主机械师、已经检查过几遍车辆状况他,是不会在那个时候多此举地钻入车下。
他会不会在被打击痛苦中,想办法还给白月光颗次品螺栓呢?
谁又知道呢。
池小池只知道,比赛结束,原主获胜。
在漫天喊叫声中,池小池身是汗地钻出车厢,在混合着机油味道沙漠狂风里,对着镜头扬胳膊,怒吼声,满是青年人锐意朝气。
绿灯亮起、被身体里原主本能驱动着脚踩下赛车油门时,池小池才知道,方程式赛车和普通车子相比,可以说完全不是同个物种。
不是野马,而是头发烫、会发出低厉嗥叫猛兽。
弯道每次横漂都像是要把人灵魂连根甩出,身体是不受控,只有借助轮胎强悍抓地力才能重返人间。
恐怖推背感,让人头皮刺刺地发着麻。
人只能在这样野蛮极限状态中,在体内血液被机油味道燃烧起来时,理智而冷静地施展出技术。
“发动机过热。”娄影声音里有隐忍异样喘息声,“摩擦过度。”
池小池有点心疼:“怎不早说啊。给你浇点凉水?”
他正欲下车,柔韧安全带却从侧栓扣里自动探出,发出索索声响,近乎温柔地捆住池小池抬起手,圈圈缠紧,
晚上庆功宴过后,池小池把原主酩酊大醉过场身体放入宾馆,自己钻进鲜红色赛车,脚油门,驶入广袤悠长赛道之中。
夜间沙漠失却白天烈火烹油似热闹喧嚣,彩带面迎风飘舞,面被沙子打得沙沙作响,疑似废墟残景。
体内并无原主,但池小池仍能尽情享受驰骋快感。
轮胎碾过风吹来砂砾。在窸窸碎响中,车辆有些飘飘然。
最后,轮胎在地面急转,切下道长长白印。
他在床上清清淡淡地躺很久,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畅快到骨子里感觉,刺激得让池小池想快乐地喊叫出声。
白月光也咬牙,但他穷尽全力,最好成绩也是在池小池屁股后头跟公里左右,吃会儿尾气,就被身后赛车赶超。
有原主在,他永远不会赢。
原主比他年轻,比他有冲劲,比他有他辈子都不会有天赋。
而白月光也丝毫不知道,以后机械师,会怎看待这个毁他职业生涯白月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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