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醒来时,徐行之发现自己趴在床上,床畔边开着扇窗,窗外有眼小湖,金鱼戏游,斜柏青幽,倒是清净。
他上身衣服已除,口里有股百回丹清凉味道,该是温雪尘喂给他,背上虽仍灼痛不已,但已不是不可忍受。
徐行之勉强爬起身来,摸到屋中
温雪尘平静地承认:“是想让你长点记性。非道殊途之人决不能轻易相与,这点你得记清楚。”
他这承认,徐行之没脾气:“滚滚滚。”
温雪尘:“……说过叫你脱衣裳,你也不听,吃苦头算谁。”
徐行之呸声:“那是不是还得谢谢你提醒?”
温雪尘:“不客气。曲驰,接下来二十七杖你来打。”
滩血,薄唇微张几张,血丝渐渐爬满双眼,他抬头望向广府君,定定看片刻,正欲迈步去夺那玄武棍,孟重光便先于他冲出,直接扑跪到徐行之身上,带着哭腔喊道:“弟子愿替师兄受罚,弟子愿……”
“滚回去!”不等广府君发话,徐行之就沙哑着喉咙低声喝道,“谁家孩子啊,有没有人管?”
孟重光不想会被徐行之呵斥,抬头慌张地看着徐行之,满眼都是泪花:“师兄……”
广府君本想,温雪尘处事公正,又极厌恶非道之人,想必不会手下留情,却也断然没想到他会下这样死手。
然而命令已下,朝令夕改又难免惹人非议,他只得冷冰冰抛下句话:“继续罚。三十棍,棍也不能少。”
曲驰将拂尘交与身旁师弟,挽袖接过玄武杖:“你放心,下手有数。不会太疼。”
周北南不乐意:“还打什?个个这实在,脑子都进水吧?去跟广府君说你晕,就不信他还要把你生生打死不成?”
周围吵吵杂杂成片,扰得徐行之头晕目眩。
在晕眩中他回首望去,只见九枝灯站在不远处,拳头握得很紧,孟重光泪眼汪汪地盯着自己,看口型大概是在唤“师兄”。
接着,徐行之眼前便彻底暗下去。
言罢,他转身而去,进赏风观主殿。徐平生伴在广府君身旁,进殿前,他略带不忍地回首望眼,又埋下头,快步随广府君离开。
广府君走,周北南上来就把玄武棍给抢,他肚子火,又怕大声讲话会惹得广府君去而复返,只能压低声音对温雪尘骂道:“温雪尘,你还真打啊?!”
徐行之这才颤着双臂直起腰来:“不真打,师叔怎会轻易放过。”言及此,他看向温雪尘,话锋转,“……操你大爷温白毛,知道你下手黑,但就不能轻点?”
温雪尘伸脚踢下他后腰:“你话太多。趴好,装晕。”
徐行之趴回地上,疼得脑袋阵阵发晕嘴上还不肯停:“他妈怀疑你是真想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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