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太过忙乱,几乎所有人都忘记风陵还有队前往南山坳捕杀尸鬼弟子未曾归来,自然也没有人把今日之事告诉他们。
瞧见孟重光后,其中名弟子惊道:“……他回来。”
另个却道:“他回来顶什用啊?除哭他还能做什?”
两人声音都不算小,孟重光也听到些许字眼,但他向来不会去特意听旁人对他议论。
在他看来,那些都和公鸡打鸣没什区别。
擂台撤,高台也不复存在,唯有殿前不远处白玉柱下有滩被落雨不断冲淡血水,几个风陵弟子流着眼泪,清理着血污遍布柱身。
正在弟子们沉默地忙碌时,青竹殿门拉开。
广府君从中走出,见到这几个雨中人影,便问:“徐行之醒吗?”
其中个答:“弟子方才去看过,师兄醒。元师姐正在照料他。”
广府君皱眉:“从今日始,徐行之便不是你们师兄。”
徐师兄手看样子定然是要废……”
“怎会?!”
“离得近,看得分明,他手骨都碎……”
徐平生抱住脑袋,也无法将这些声音彻底隔绝,他狼狈地屈身卧倒,用前额下下砸向地面,将土、灰、乱发与鲜血融在处,绺绺凝结起来。
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……
他低下头去,只顾想着为何师兄今日未发灵函给他。
明明前几日,他无论再忙,每日都有封两封灵函寄来,要是说些日常闲话,要是哄自己,问自己消气没有,今日却半个字也无,着实奇怪。
孟重光踏入山门中时,恰见曲驰架着另名青年,
所有人以沉默回应于他。
广府君不欲与这几个年轻弟子多计较:“你们几个去他殿中递个话,让曲驰将徐行之带来青竹殿,清静君要亲自审问他。”
此时,在风陵山脚下,两名守戍南山山门弟子亦在议论今日之事。
其中个正说得起劲,便被另个弟子用剑柄碰碰胳膊。
在雨幕之中现出队身着风陵服制身影,由于雨幕遮眼,直到队伍走近,两名守山弟子才辨认出,那领头人赫然是孟重光。
清静君不是向来疼爱行之吗?怎会啊……
徐平生捂住轰轰作响耳朵,阵雨风刮过,将他整个儿包裹起来,他绝望地淌着眼泪,渴盼着这凉雨能将这场噩梦彻底浇醒。
等他醒来,他会跑到行之殿里,告诉他自己会认这个弟弟,行之定然会觉得好笑,笑他为这个梦而涕泪交错,但又会欣然接受,就像他以往接受自己嫉妒、告密与冷漠样,他总能接受自己切。
……醒过来啊,快啊。
傍晚时分风陵彤云密锁,山河昏黯,起风,雨落,四门弟子们也各自散,但谁都没有离开风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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