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师兄说是去接水,怎得去这久?
很快,孟重光在林间发现被撕咬得七零八落徐行之。
条被腐蚀得只剩下脑袋骨蛇,趁师兄背对着密林俯身接水时,自林间游出,咬断他脖子。
孟重光静静跪在潮湿林间泥土间,跪在徐行之尸体边,黑沉沉眸光看似目容有物,但细细看去,便能发现他什都没有在看。
他注视着片虚妄,唇瓣剧烈抖颤。
孟重光眼泪都要流下来,重复道:“不走。”
“去给你打些水来。”徐行之看他眼泪汪汪可怜模样,心先酥半,“洗洗伤口,也能喝上两口。”
孟重光这才恢复正常感官,听到那仅有咫尺之距溪流声,才放下心来,把握得发痛手指放开来,乖乖依偎在岩石边缘,副等待主人归家小乳狗模样。
徐行之笑笑,把早就解下披于孟重光身上外袍谨慎地往上盖盖,怕他着凉。
孟重光只觉浑身疲累发软,在师兄离去后,他脑袋发重,不消片刻光景,又不受控地跌入层层叠叠梦境中。
脑袋转转,轻而易举地发现矗立在东南方向通天巨塔。
他皱皱眉,似是想到什,将未能派上用场匕首合入鞘中,插回腰间,木手托扶在那周身烧伤遍布人腰际,左手拉过他皮肉块块焦脱手臂,绕于颈上,将他背上后背。
他不能丢下这个身受重伤人。
自己得与他找个地方落脚,再去思谋除掉孟重光、回归父亲与妹妹身边事。
那远处高塔看其修葺风格,与他在现世中所见塔楼相差无几,或许去那里能打探到些消息。
他方才神智昏乱,竟直至现在才
他这回没有做噩梦。
梦里弥漫着属于师兄气息,温暖得叫他不舍离去,只想辈子沉沦缠绵其间,永不离开。
……至于满身血污、被那剃刀怪物掏去心脏师兄,定只是个梦罢。
孟重光不知自己睡多久,只知道这是他自进入蛮荒而来,睡得最沉、最好、最甜次,本已耗空灵力也源源不断地再生、丰沛、重新充盈他身体。
待孟重光察觉到有些不对、冒着冷汗惊厥而起时,才察觉到个严重问题:
徐行之深深吐息番,迈步朝高塔方向走去。
孟重光只觉坠入温凉潮湿迷雾间,疲累到动弹不得身体被熟悉体温包裹,舒适得他恨不得低吟出声。
待那体温消失瞬间,他登时清醒不少,不及睁开眼皮就伸手扯住那人衣袖:“不走。”
徐行之愣愣,笑道:“醒啦?出去趟……”
二人此时刚刚走出片密林。徐行之走得有些累,便想停停脚,喝些水。他在林溪旁寻到处山洞,谁想刚把人放下,他便醒转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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