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光撅噘嘴,不大情愿对陌生人下跪,但想到今后或许能和这个有趣之人多相与些时日,他权衡下,觉得还是划算,便撩袍跪下,乖巧道:“……回师父,还没有。
岳无尘似是不知他心思,又似是根本不关心他存有什心思,只味对着座下徐行之浅笑。
次年,两年度东皇祭礼召开。
岳无尘心中早有准备。因此,当徐行之将个好奇地左顾右盼漂亮孩子带到他面前时,他半分惊讶都无,只温和询问道:“这孩子是谁?”
徐行之对答如流:“回师父,这是从山里捡来小孩儿,名唤重光。看他无父无母,着实可怜,又怀有灵根,是个可塑之才,便将他带回来,想问问师父,能否将重光收入山中,给他个落脚之处?”
重光从不惧人,大胆地上下打量岳无尘番,便转头问徐行之道:“徐师兄,是不是拜入这位仙人门下,便能做你师弟?”
风陵山水向来养人,哪怕是外门负责洒扫弟子,也在这方水土里被养得肤色润白。但卅罗皮肤天生偏黑,无法转圜,再着袭白衣,活似绵羊圈里混头小黑羊,为此,他没少被弟子们私下里取笑。
岳无尘为免麻烦,索性吩咐制衣坊将卅罗衣裳染黑,这样他能自在些,也能免去弟子们与卅罗无谓争端。
众弟子当然不晓得岳无尘心思,因此议论纷纷,说师父果然是偏宠这位来路不明二师兄,连风陵传承至今服制都能为他轻易更改。
卅罗将闲话听在耳里,亦不去反驳,只在心里冷笑。
……岳无尘分明最偏宠是那姓徐,哪里把自己真正放进眼里过?
徐行之失笑,并不允诺,而是将目光转向岳无尘:“……师父?”
对着重光这张唇红齿白却野性难驯美人面,岳无尘心中分分地柔软下来。
——他想到那在蛮荒中天悬挂着光轮,想到那往日受点伤都要撒娇哭泣、却死活不肯将自己身负因果、皮焦肉烂原因告知徐行之偏执青年。
岳无尘轻声道:“‘重光’……‘重光’。是个好名字。可有姓氏吗?”
“重光”之名是徐行之为他取,姓氏还未想好,但听岳无尘这般询问,徐行之哪里不知师父这是已起将他收入山中之意,忙拉着重光,示意他跪下。
想到此事,卅罗就觉得心中躁郁。
——明明自己将岳无尘视作等仇敌,可岳无尘眼里心里,视作第及唯,却只有徐行之人。
卅罗不允许。
他既将岳无尘看得如此重要,那,岳无尘眼中也只能有自己!
他在袖中攥紧双手,想,待自己能握剑,修习那风陵剑法,他就要让岳无尘瞧瞧,被他视若珍宝徐行之,在自己剑下什都不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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