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他跌入片通明灯火中。
早早离开
他们抵达403教室门口。
孙国境搓搓冻得发木手掌,凑到唇边,发泄似呵出点热气后,走到前面来。
他把手压在门把上,停滞许久。
仿佛那边就是他审判席。
是他轮回道。
嘣——
嘣——
闪闪路灯灯泡内,发出奇异且清晰声响。
南舟提前拧开手电筒。
手电筒扫开片扇状弧度,暖黄色光芒照亮部分前路。
寝室内气氛时压抑莫名。
见已经差不多完成任务,江舫率先起身,约好和他们七点在体育系楼下见。
秋日天总是黑得格外早。
白日里枫叶大道浮光跃金,红影缭乱,美得叫人屏息。
但旦入夜,枫叶便被寒风刮得到处都是,冷不丁眼扫过去,像是码地小小手掌。
热挤在他身边,东拉西扯地说着些闲话,好抵消兄弟恐慌。
孙国境说不出什,垂着脑袋,半晌无言。
兄弟俩只好绞尽脑汁说些能逗他开心话。
罗阁甚至回忆起他们三人合开烧烤摊,说不知道回去时候门面还在不在,桌椅板凳还全不全乎,还开不开得张。
就在这时,孙国境没头没脑地说:“你们俩……别去。”
他静立着,南舟他们也陪他静立着。
7点半左右。
孙国境抬腕看表,确认时间后,咬咬牙,正准备掏出钥匙——
门却先他步,向内缓缓敞开,将孙国境半个身子都带进黑暗中去。
孙国境还没来得及恐惧,教室内灯就被人啪下扭开。
但这并不能有效缓解人内心恐惧。
被光线照射到地方之外愈发黑沉,仿佛蛰伏着未名、蠢蠢欲动巨物,准备伺机将他们口吞掉。
好容易捱到东五楼。
在踏入楼道、声控感应灯亮起瞬间,南舟和江舫感到身后两人均是大出口气。
7点20左右。
微脆失水树叶在赶夜路几人脚下碎裂开瞬间发出“沙沙”声,能让人打上好几个寒噤,怀疑是那股力量在蹑手蹑脚地靠近他们。
最终,跟着南舟三人起前往东五楼,还是只有孙国境。
四人组穿过枫叶大道,背着喧嚣校园,越走越远。
倘若白天里感受还不够强烈,夜间造访这里,才知道东五楼有多荒僻。
离东五楼还有两百多米时,路灯已经坏个七七八八。
他说:“烧烤摊没个人,还开得张。不能三个全没。”
左嘉明在死前留言中所提到“不存在地方”,是他们遭逢到切恐惧源头。
现在在同样时间点进去,谁也说不好是绝处逢生,还是羊入虎口。
罗阁和齐天允都沉默。
没说行,也没说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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