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样静谧,恰好适合用来抖落身从“纸金”带来繁华和疲惫。
在布满夜露空旷草坪上,铺垫层巨大柔软隔水布,做野餐垫。
垫子边缘放着打果子酒。
这是在“纸金”买,度数极低,说是酒,其实就是果味气泡水。
排均匀铺陈碳火,烤出弥漫天地肉香。
他摸着额心,问:“去哪里?”
“庆功宴啊。”
虽然接下来等待着他们还有个完全未知副本,但这回出征赌场,他们确是获得前所未有大成功,以胜利者姿态全程碾压,几乎可以说是掠夺走“斗转”全部,手头积分直接翻倍。
这确值得小小庆祝场。
南舟垂下手去:“好。们去哪里?”
只要在不主动伤害他人前提下,他们有充足理由用各种各样手段保护自己。
江舫只是中间那个能把自己保护得很好、还会对他好人。
这就已经非常好。
只是,正如曲金沙疑惑那样,这样个人,为什会有喜欢别人余力呢。
尤其那个人还是自己。
驻足在空有繁荣表象街道上,南舟驻足回望。
他亲眼见证“斗转”陨落、灯光熄去那瞬间。
好像也没有什特殊,只是月亮比刚才更加明亮些。
南舟又转回来,看到江舫正在和李银航讨论去哪里吃饭,嘴角带着半永久笑。
自从离开“斗转”后,江舫就没有再回头看上眼。
柔和月光则做他们天灯。
南舟咬着苹果,
……
“家园岛”夜,带着草木、露水、星月香,每样都生动又迷人。
某只不知名、长张小黄嘴山鸟仰着脖子,兴致勃勃地千啭不穷,可叫半晌,仿佛才记起这时候不是任它喧嚣时辰,顿时羞涩地收声,无地自容,张开翅羽,扑棱棱飞走。
和“纸金”不同,“家园岛”从来不是属于夜城市。
到夜间,商户都关门落锁,大家各自回家安睡,把夜交还给自然。
南舟倒不是自卑,只是单纯困惑而已。
在思索间,南舟忽然听得个声音近:“南老师?”
他抬起脸来,险些和江舫脸贴脸。
江舫用食指轻轻对他额头点推记:“走。”
南舟把他动作轨迹看得清二楚,却也由得他把自己脑袋点得向后仰。
那杯价值数百积分美酒,那名临走前和他碰杯、看似亲密曲老板,那个被他们亲手毁掉销金窟,在江舫脱身走出后,已经不值得他投以任何瞥。
南舟越发好奇。
他知道江舫冷情、多疑、自私,甚至有时候还狡诈、卑鄙、恶毒。
南舟从不讨厌这样他。
在南舟眼里,人类都是异常脆弱生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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