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面前,江舫是从容、绅士,永远擅长谋划,永远留有后路。
这样脆弱江舫,他还是第次见。
踏上坚实泥土,南舟也后知后觉地松口气。
他轻声道:“刚才很危险。”
江舫没有给予他回应,只是深下浅记地呼吸。
他抬起颤抖手指,试着去触摸和感知南舟皮肤温度。
此时此刻,在万丈深渊上,他是自己唯可依靠存在。
南舟也马上给予回应。
他捉住他手腕,温柔地拍拍,又摸摸:“没事。”
他细细观摩着江舫面色:“你怕高?”
燕尾服本来就是强弩之末,手劲不足,随着雷霆样坠势,自然无力支撑,不受控地松开手。
待南舟再次定睛去看时,那件深黑燕尾服只在深浓雾气中扬起角,便被雾气吞噬,再无影踪。
面对着扑面而来湿漉漉雾气,南舟眨眨被沾湿眼睫。
啊,好危险。
他回过身去,顺着死死握住自己另外只手手腕,路向上看去。
爵报信。
所以南舟定会在这里杀他灭口。
与其等着被杀,不如鱼死网破!
因为是鱼死网破,南舟受此拉,身体也不由往前栽倒,腰腹砰声重重撞在桥栏上。
偏偏此时,栏杆终于是不堪重负,闶阆声,木板崩摧!
南舟抱膝蹲在他面前,像是只乖巧猫科动物:“你这怕高,都不知道。”
江舫这才松开咬得泛出血腥气牙关,勉强开个玩笑:“你不知道事情多。”
南舟用心望着他脸:“既然知道危险,为什
江舫死咬着牙关,眼尾沁出淡淡红意。
南舟没有再去追寻燕尾服身影,俯身把人抱起,路回到东岸。
江舫靠在他怀里,单手抓住他心口位置衣服,把平整那处揉出片皱褶。
……像是撒娇。
南舟望着江舫,心里泛起点点奇妙感觉。
南舟看到面色煞白江舫。
江舫闭上眼睛,竭力想象自己没有身处在深渊之上。
可这样自催眠,对他这样娴熟骗子起不到任何作用。
护栏角断开,海流样向他涌来山风,点点剥蚀着他理智和血色。
他知觉全失,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抓住南舟。
南舟身体随惯性往前栽,半个身体就顺着重力,从破碎桥栏间直栽出去!
在脚掌被拉扯着、即将离开桥板时,南舟骤然感到桥板彼端传来阵细微震动。
又有人上桥来?
下瞬,只手凭空伸来,穷尽浑身气力,抓住南舟指腕,同时腰身拧,死死抓住另侧桥栏。
下坠之势稍减,南舟便凭借着极强悍腰力,用脚背勾住残破桥栏,堪堪稳住身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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