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此,所有话和路都铺完,剩下就是胜败。
片沉默,风吹浪打,胡彪碇把沉重鱼叉靠在自己肩颈之间,伸出还能动那只手掌,仔
他条手臂,刀伤见骨,血如泉涌,已经抬不起来。
话是捡来说,为让人宽心,因为刚刚砍他人,伤弟兄性命人,其实只要能看清,都没能退回去……
这是老辈传下来打法,谁动手,就死磕谁,这样剩下人就会手软,想着不是自己就好。
到此,围着胡彪碇船,十来艘船上人,渐渐都开始动摇。因为真继续下去,胡彪碇人或会死光,但是他们中今天能走掉人,大概也不会太多。
烂海陈见势向前走步,刚要开口,被口风灌满喉。
海面上,bao雨像刀子,能把细皮嫩肉人打出淤青那种。糙惯跑船汉子们扎稳脚步,任雨水击打,把身上自己和别人血水冲刷下来,把船板染红。
风渐渐越来越大,浪涌摇晃着船只,人连站稳都难。
十几条船上人东倒西歪,没有人敢在这种时候站上船头,因为在这样风浪下,人随时可能头栽下去,而旦落水,就会被浪打进海底,连救援可能都不存在。
只有胡彪碇敢。
他站在那里,缓缓朝四周十几艘船都看眼,大声喊:“在想,要是现在,和弟兄反冲过来,会怎样?”
“你不能走。”胡彪碇指着他,喊:“老大,晚。”他指指身后,“这里已经死十几个弟兄,所以,今天咱俩下去个吧。”
其实还是劣势,但是必须得做。
今天不做,回去就没机会做。板桨和洋铁刚刚都反复提醒过胡彪碇,现在已经不是他个人事,是几十号弟兄,甚至包括他们家小事。
兄弟们已经把他推到这步,只能进,不能退。
“烂海陈,你别忘,是多少个兄弟埋在海里,才把你抬到今天。过往情义,老胡也已经用血汗还你。不信,弟兄们可以数他脸上、身上疤。”洋铁长矛撑地,往前走步,现在有些话需要他来说:“今天事,是你不义在先,老胡就算埋你在这里,没得亏心。”
“你站得住吗?你呢?”他伸手指人,再指海面,“谁给胡彪碇和弟兄陪葬?!”
没有人回答他。
曾经也跑过船,如今养尊处优习惯烂海陈被四个人扶着,挡着,勉强在大船上站住,没有退回舱里去。
他开始后悔选海上动手。
“诸位兄弟,你们跟胡彪碇和兄弟没仇,今天抬下手,让步,各有生路。”威胁过后,胡彪碇换语气,继续喊道:“哪怕你刚刚砍刀,今天事今天过就算,日后路窄撞上或是大道两边,咱爷们码归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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