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师再见。”
“哥哥再见。”
声声稚嫩声音在身后……
走在前面江爸突然定住。
“算,反正和你妈都还没老……”没转身,他突然开口,说:“最多,再两年。”
转回身却是朴实笑着,温和地给孩子们盛饭,热情地招呼客人上桌。
村里来客人,还是小江老师爸妈,村民们也把自家还能拿得出来饭菜匀出些,三三两两捧着碗送到老村长家里待客。
那次,江爸江妈在茶寮住两天,最后除让江澈注意身体,注意照顾自己,心里预备要说话句都没说出口,就踏上归程。
他们走后,老村长说,家里灶台锅边,盐罐子底下压100块钱。
第二次是在五年后,江爸个人来。当时家里条件稍好,江澈也已经24岁,他觉着儿子应该回家结婚生子,好好过日子。
机翼掠过云海,万米高空白波粼粼。
江澈身边,头回坐飞机江老头精神奕奕,有些兴奋,老头生来浑不吝性子,总是这样天不怕地不怕,最爱见新鲜,长见识。
前座江妈因为惊慌过度,自己给自己累够呛,现在好不容易靠在江爸肩头睡着。
此行南关,经庆州,曲澜,峡元,到茶寮。再回茶寮,而且是带着家人起,江澈有些怅然地看着窗外云层渐退,本已淡去前世记忆再次涌现。
前世留守七年时间,其实江澈家人也来过茶寮,两次。
说完这句,江爸转身把行李塞回江澈怀里,不让送……独自人下山,独自乘几天几夜火车
江爸来时决心很大,态度也十分强硬。
结果样是只住两天,江爸先用天时间跟老村长以及村民们沟通,解释自己来意和缘由,又用剩下天时间,坐在课堂里听江澈最后给孩子们上课。
这次,父子俩真收拾东西出门。走到村口,全村老少,包括已经上初中孩子们都赶回来,红着眼眶笑着在那个缓坡上挥手给江澈送行,孩子们在哭,被大人捂住嘴,不让哭出声……
“要就跟江老师说声再见。”大人们跟孩子们说:“不许留他。”
“嗯。”
第次是泥石流过后不久,江澈轻伤痊愈后才敢告知家人这件事。
江爸江妈当晚出发,日夜兼程赶来,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带儿子回家……哪怕公家饭碗不要,哪怕回去只是呆家里种地。
他们吓坏。
到村里,夫妻俩看见儿子确实无恙,放下块心头大石,但同时,他们也亲眼看见那座垮大半破败村庄,还有江澈那些衣衫褴褛救命恩人。
老村长没亲孙子,把几个孤儿领回家暂时照顾。他给客人煮饭烧菜,背身站在垮半灶台前,某刻突然双肩颤抖,无声撕心裂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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