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言怔怔地看着他,片刻后才缓缓地问:“你想要什?”
李澜认真地想起来。
李言忽然觉得失落,又觉得理所当然,于是薄凉笑,淡淡地道:“要金银钱财,还是要朕多临幸你母妃,甚至要太子之位……都只管说来听听。”
李澜搂着他小腿不撒手,十分自然地把右手食指含在嘴里咬着,很长会儿才摇摇头,说:“不要什。”
李言没想过他深思熟虑这
但黑白分明瞳子真亮极。
李言看着那双纯真无邪眼睛,几乎要觉得自惭形秽。
李澜却绽开个阳光似笑容来,说:“因为父皇好看!”
所有人都被小皇子这脆生生掷地有声句话震住。
李言慢慢地抬手摸摸自己脸。
想起七弟死前惨声质问:那个位子到底有什好……就真这样好?!
当时他答不上来。
做这多年皇帝,不成想还是答不上来。
李澜见他不答,扁扁嘴,迈着小短腿过来把抱住他小腿,说:“要父皇。”
李言登基后非常忌讳有人近身,李澜抱上来时候他整个人都打个寒颤,差点脚把他踹出去,强自忍住。
李言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澜。
被洗刷干净换全新衣冠小皇子越发显得可爱得紧,尚还稚嫩五官都看得出好看来。
李言看会儿,问:“你想做皇帝?”
李澜眨眨眼睛,问:“皇帝是……甚?”
“父皇就是皇帝。”
自从当皇帝,还以为就再也没有需要以脸服人时候,没想到还是失算。
他年轻时候也曾恃美扬威,十分地风流潇洒,而如今,满朝臣子里甚至找不出几个敢抬起头正眼看他。
当年风华绝代六皇子其实早就在登基前就已经死,如今龙椅上坐着这个人刻薄寡恩孤高狠戾,可悲可笑。
皇帝心里片悲凉,却半点都没体现在脸上。
他绷着脸,正要说什,抱在他腿上小孩儿用脸在他腿上蹭蹭,抬起头来满脸期待地说:“澜儿……喜欢父皇。”
弯下腰捏着李澜小下巴,寒声问:“澜儿到底为什……这喜欢父皇,嗯?”
他三天前才第次见到这个儿子,不知孩子哪里会对他有这样深感情。
是矫饰……亦或是母氏教唆?
李言冷着脸等着李澜地回答。
李澜抬起头,眼睛晶亮晶亮地望着他,肆无忌惮,瞬不瞬。
“澜儿不要……要父皇。”
五岁孩子,话都说不达意,恐怕不只是有点痴愚罢?
李言这样想着,却还是觉得意外心软,但戒备却不会这样容易地消去,顿顿又诱哄道:“大家都想当皇帝,澜儿不想?”
李澜想想,说:“当皇帝……什……好处?”
李言怔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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