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言怒气空,走回床边,轻柔地问:“澜儿为什不吃饭,嗯?”
李澜伸手抱住他手臂,仰着头,眼睛亮得像水里浸过纯黑琉璃:“父皇都没回来……澜儿和父皇起吃……”
李言心软都要化,抱住他轻声叹气,然后转头对乐意说:“朕都气糊涂。乐意,传膳吧。”
乐意觉得这简直是意外之喜,或许正如黎平所说,这个傻傻六皇子才是治皇帝心病那味主药。需知皇帝若是心情不好不肯吃饭,等闲都是劝不动。
李言下令传膳后,又看乐然眼,说:“以后若是澜儿没有按时用膳,需先回报。”
李言抱着李澜,动容地想,他是何其有幸才能有这样个思虑纯粹,天真无邪儿子。
李澜只穿寝衣,身上有桂花糖似甜香,不同于吃食香气,而是沐浴时候用桂花浸池,李言心想服侍李澜沐浴宫人倒是很有些想法。
然后就听到咕噜声,他愣愣,抬头看向李澜,李澜委委屈屈地抱着他脖子,说:“父皇,该吃饭啦。”
李言愣下,看着外头漆黑天色,勃然大怒,扬高声音说:“都给朕滚进来!”
以乐意为首大太监们赶紧从善如流地滚进来,被皇帝交代服侍六皇子乐然紧跟着乐意,想起皇帝回宫时候脸色,又默默往乐意背后缩缩。
他知道自己今日心境不好,回来便冷着脸喝退宫人,连留李澜在乾元宫睡都忘,却不可能以天子至尊向个宦官赔不是。见乐然跪好磕头谢罪,想想说:“你伺候澜儿伺候不差,以后就都跟在澜儿身边吧,赏二十片金叶子,往后要尽心做事。”
乐然大喜过望,又磕头谢恩。
六皇子虽然肯定做不太子,但是皇帝有多宠爱他明眼人都能看见。皇帝虽然多病,但到底年轻,今年才二十四岁,就算只有十年好活,不管新继位是大皇子还是四皇子,也都不会与个傻子清算为难。
而自己作为皇帝赏给六皇子人,肯
皇帝沐浴后就换寝衣,披件外袍,长发披散着站在床前。他生得容色昳丽,俊美不凡,凤眼薄唇,而肤色白得润泽,虽然稍逊血色,也让人觉得像是官窑最精美白瓷。
穿着那身玄色帝袍时候,尚有种威严流露,此刻披衣散发,又别是种高华。
只是再俊美高华,也掩盖不皇帝眉目间愤怒,大太监们打个寒战跪成溜头都不敢抬,李言两步上前,脚踹在乐然身上:“好大狗胆,为什不服侍澜儿用膳!”
乐然被踢得仰倒,委屈极:“陛下恕罪,不是奴才怠慢六殿下,是殿下他,他不肯吃……”
李言闻言,回头看向荡着两腿坐在床沿李澜,李澜就对他露出笑容来,甜美无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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